蕭祁煜讓工部做了陶犬瓦雞土龍芻狗去殉葬,一概不用活人,嘉定皇帝的陵墓是在多年前就修築的,此刻不過送到平陵去罷了,至於守墓人,還是精挑細選了一些,不少太監在皇宮裏經曆過多年的爭鬥,生生死死,雖生猶死,因幢名額的指標下來的時候,這些太監竟都準備離開。
數量已滿,高允之帶了他們離開。
臨走之前,春璃送了送高允之,這兩年多來,春璃和高允之關係不錯,高允之是眼睜睜看著季春璃從一個籍籍無名之人變成了名揚四海的貴妃,又看著季春璃鏟除了蕭逸的亂黨做簾之無愧的皇後。
此刻麵對離開的浩浩蕩蕩的隊伍,高允之的心也激蕩的很,他看了看遠去的首尾相銜的隊伍,回目看了看春璃,“娘娘,不用送了。”
“為何不留下?如今新帝求賢若渴,你在皇上麵前那麼多年,事情做老聊,何愁找不到事情做?”春璃早發現了,高允之是個人才。
“閹豎能有什麼用?再怎麼也是個大陰人罷了,”高允之譏嘲一笑,“娘娘,奴才老了,真的,奴才恨不得追陪皇上到地下去,如今能到皇陵去,對奴才來是歡喜的!”
“哎,”春璃還能什麼,“路上注意安全,有什麼需要寫信給我們。”
“黃卷青燈,有什麼需要?娘娘留步吧,宮裏還有多少事情要娘娘親力親為,不要在老奴這裏浪費時間了。”高允之著話跪在了春璃麵前,春璃去攙扶,但高允之卻堅持磕頭。
兩人逐漸分開,看綿延不絕的隊伍漸行漸遠,春璃這才收回了目光,她一回頭就看到了薑容喜,容妃也盯著那遠去的隊伍在看,“母妃,回去吧,熱辣辣的。”春璃伸手遮擋了一下五六月那毒辣的太陽。
薑容喜的侍女打開了晴雨傘,遮在了春璃頭頂,她依舊雕塑一般的在看著遠去的隊伍,那浩浩蕩蕩的隊伍終於走的一個不剩了,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灰塵,等人群都離開了,薑容喜才道:“有的事,疑竇叢生,但卻得不到解答,對嗎?”
“是。”春璃點點頭,直言不諱,“那日皇上究竟給你了什麼?”薑容喜早想將這秘密告訴春璃了,她警覺的斜睨了一下左近,發覺並沒有偷窺者,這才屏退了跟在自己身邊的侍女,“春璃,皇上要廢掉新帝,我拖延了時間。”
“為?為何?”春璃好奇極了,因為一直以來嘉定皇帝都希望蕭祁煜做君王,而在東勝國的幾個皇子裏,除背井離鄉到南疆去的蕭祁禎,心術不正的蕭子焱,膽如鼠的蕭子淼,精通琴棋書畫的蕭子鑫外,的確不存在第二個恰如其分的人選。
“為何?”薑容喜湊近了春璃的耳朵,將那秘密了出來,季春璃一聽,整個人呆住了,盡管,她也想過許久為何應後會李代桃僵,會多年來如一日的隱瞞這個秘密,原來這秘密背後竟還有秘密。
“春璃,你們時來運轉了,但願這秘密到了你這裏就永遠結束了。”薑容喜的語氣很平淡,春璃想不到事情會這樣,她想要將這些告訴蕭祁煜,但又怕蕭祁煜接受不了。
之前蕭祁煜讓春璃調查自己身世之謎的時候已耗盡了九牛二虎之力,那一段時間他日日愁眉不展,現如今發覺之前的秘密僅僅是一個引子,而真正的秘密卻環環緊扣在這裏,真不知究竟什麼好。
春璃回去後,多少看起來有點喪魂失魄,以至於綠蘿和紫藤多次想和春璃聊竟都沒引起季春璃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