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裏,就在我們家啊,奴才可不敢信口雌黃,千歲爺要的人就在裏頭,我們老爺已計劃好了,今日一早就留飯給他們,夫人會在飯菜裏下毒,專等你們甕中捉鱉。”那老管家這麼說,春璃聽到這裏,眼落在了蕭祁煜的身上。
原來如此……
原來不是他殘酷無情,非要將他們殺了,而是他們被設計,被陷害,他察覺了對方的狼子野心才送他們上西天。在這一瞬間,春璃微微有點兒慚愧,她竟差一點因為這事和他分道揚鑣了,她就那樣瞅著蕭祁煜,蕭祁煜卻唇瓣含笑,死死的盯著下麵那一群人。
不,那一群魔鬼。
“可沒看錯吧?”士兵首領拿出幾張紙給那人看,那人研究了一下,嚇絲絲道:“已看得一清二楚了,這確是他們幾個人,官爺,小人通報此事,那也是有好處的不是?”
那管家模樣的人小心翼翼的問,長官冷笑一聲用力推開了她,“那自然有無窮盡的好處,但如若謊報軍情,可要殺頭的。”那管家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脖頸,隻感覺涼。
長官揮揮手示意那一群衛兵靠近,眾人急三火四進入宅院,一到裏頭竟看到不少的屍體,那管家痛心疾首,“老爺,夫人,老爺!夫人夫人,老爺啊。”
眾人看到這裏,又摸了摸血液,長官道:“已逃了許久了,屍體都冷透了,撤。”眾人撤離,一會兒後走了個一幹二淨,看眾人走遠,蕭祁煜嗤笑了一聲拉住了春璃的手,“現在知道我為何殺人了?”
“那些人真該死。”憤怒的詛咒來自於蕭天觸,看蕭天觸這咬牙切齒的模樣,春璃笑了笑,言傳身教:“記住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
“娘親,孩兒已記住了。”蕭天觸點點頭。
從喬木上下來,三個人朝著遠處去,老遠看到一群乞丐,季春璃來了主意,“走,混跡到他們裏頭。”季春璃很快就混在了這一群人中,更換了破衣爛衫後,用黃泥巴和汙垢塗了臉頰。
不許久,那一群咋咋呼呼的衛兵已風卷殘雲一般席卷了過來,跑出去一段距離,有人折返,那人握著一把刀橫在了蕭祁煜脖頸上,“臭要飯的,剛剛有沒有看到一男一女一小孩到遠處去了,方向呢?”
“正南麵,那三個人跑的可快了,那男人還受傷了呢。”蕭祁煜口若懸河,甚至於還描述了那幾個人的裝束,這士兵一聽頓時哈哈大笑,率了小分隊去抓人去了,看這群人離開,春璃和蕭祁煜互望了一下。
他們渾然沒感覺恐怖,倒是感覺好玩兒,看到那群人被他們玩兒的團團轉,三個人都笑了,這群士兵在此地尋找了許久,差不多要將這地方給掘地三尺了,但就是沒能找到他們三個人。
實際上他們甚至於沒怎麼躲避,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季春璃發現蕭祁煜很能做小伏低,而蕭祁煜發現季春璃很是古靈精怪,在蕭祁煜眼中,春璃是個多麵體,思想複雜極了,而在季春璃眼裏,蕭祁煜也橫看成嶺側成峰,是個完全不簡單的人。
在這小鎮子盤桓了三天,蕭祁禎之人無功而返,春璃和蕭祁煜依舊準備到東勝國去,中京距離這裏十萬八千裏,步行起來難上加難,而如今他們已床頭金盡,此地處處凶險,更不敢拋頭露麵,春璃將窘況說了,蕭祁煜決定去賺錢。
但春璃卻發覺蕭祁煜身體每況愈下,他最近帶了他們奔波,一路上提心吊膽猶如驚弓之鳥,身上多處傷口都潰爛了,真是舉步維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