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美、下毒,春璃早產!”季春熙繼續寫:“蕭子焱準備挾天子以令諸侯,和遲美裏應外合偷了小皇子出來,他們幾個人聊,我都聽到了。”春璃聽到這裏,也不知道該歡喜還是該痛苦。
那顆心猶如十萬八千的銀針才刺一般,都說福無雙至,但今日春璃的福氣卻到了,她一日之間知道了兩個喜訊。四年前那個飄雨的夜裏,一雙罪惡的手伸向了她。
她是那樣相信遲美,但想不到遲美竟給她下毒,還偷走了她的孩子。
那一年,阿蠻冒充了季春熙,而蕭子焱呢,坐困愁城,日日準備謀朝篡位,他們這一群人被消滅後,小皇子和真正的季春熙始終不知所蹤,今日春嬤嬤證明自己就是季春熙本尊,春璃看到這,一股湍急的熱淚已滂沱。
這些年,為保護蕭天觸,姐姐吃了不少苦。
不然她為何會如此麵目全非,“姐姐,姐姐啊。”春璃用力抱住了季春熙,季春熙也哭了,手卻不停的拍著春璃的肩膀。
姐姐,姐姐啊。
“春璃,不要放浪形骸,先送春熙回宮,有她在皇宮,朕也放心。”
下午春璃送了季春熙回宮,春嬤嬤回去了,蕭天觸雖什麼都想不起來,但見春嬤嬤回來卻哈哈大笑,伸手要擁抱。
另一邊,季春璃擦拭了淚水,“我已許久沒哭過了,阿姐忍辱負重多年,竟幫我們將孩子照應了個無微不至。”
蕭祁煜早想過春嬤嬤身份非同凡響了,但卻萬萬沒想到春嬤嬤竟是季春熙,至於春璃,她壓根就沒想到這裏。
“不要太悲傷,至少春熙已忘記了蕭子焱。”蕭祁煜道。
“至少我們已再一次見麵。”
下午,春璃運送了一些鹽鐵回來,到內室去交接,忽而看到絹紗屏風後那男子汗如出漿,春璃微詫,“主兒您沒事兒吧?”
“沒事。”他那聲音十分痛切,季春璃有了盤算,“屬下會岐黃之術,能否為主兒您看看?”春璃實在是太好奇了,她想要乘此機會看看究竟麵具下那那張臉自己果真認識嗎?
“出去!退下!”
屏風後,那人粗暴的咆哮了一聲,季春璃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呢,施施然起身已繞到了屏風側麵,她盯著那人看了看,發覺那人縐紗的衣裳已濕漉漉的,春璃看到這裏,不禁道:“主兒,您究竟怎麼樣了,讓春璃給您看看。”
季春璃聽聽耳邊的動靜兒,發覺門口和四麵八方都沒什麼人,這可不是“天助我也”嗎?
她健步如飛已靠近了那人,一把將那人的手握住了,在春璃聽脈息的時候,那人緩緩地閉上了眼,昏了過去,春璃胸口小鹿亂撞,惴惴不安的手已伸向了那人的麵具,千鈞一發。
她緊張到滑動了一下喉嚨,吞咽了一口唾涎,她的手已落在了麵具上,就在春璃準備一探究竟的時候,忽而肩膀一沉,春璃閃電一般回眸,放在肩膀上的是一把劍,那把劍的主人瞪圓了銅鈴大眼盯著春璃。
“誰要你進來的,你意圖做什麼?”那人問,饒是季春璃隨機應變巧舌如簧,但此刻人家就昏倒在自己的麵前,她季春璃能說什麼?春璃期期艾艾,“我聽主兒在咳嗽,就,就,就進來看看。”
“繼續編!”那人陰鷙的瞪了一下春璃,春璃的右手退到了衣袖中,這衣袖內有的是暗器,但春璃卻不能保證自己成功偷襲後能否全身而退,就在此刻,懷抱裏的男子嚶嚀了一聲竟蘇醒了過來。
“李將軍,誰要你進來的,我剛剛胸口堵得慌,讓李春進來看看,怎麼?”他倔強的起身,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將軍,盡管已了不得了,但春璃還是可以看出他在虛張聲勢,他色厲內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