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梟看著麵前矮自己一個頭的顧然雙眼通紅,明明很難過,但眼裏卻寫滿了倔強。
冷梟忽然就覺得,原來她也有這麼脆弱的一麵,她也需要被人捧在手裏好好嗬護。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居然會有這種想法,於是眉頭皺的更緊。
冷梟頓了頓,問了個和這件事無關的問題,“他有你家鑰匙?我之前丟掉的那把?”
話裏的他指誰自然不言而喻。
顧然沉著一張臉,在聽見那聲丟掉的時候突然笑了,笑的無比大聲,甚至引來了走廊上別的人的注視。
顧然注視著冷梟的眼睛,那雙眼睛仿佛一口古井,蒙著一層薄如朝霧的紗,讓人看不真切他到底在想什麼。
顧然自嘲的笑了一聲,“對,就是你丟掉的那一把,不過那是我家的房子,鑰匙這種東西我願意給誰就給誰,你管這麼寬?”
冷梟又沉默了,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顧然手放在外套口袋裏麵,她正捏著另一把鑰匙,鑰匙被她的汗水染的濕漉漉。
她捏緊了鑰匙,胸腔跳動的宛如擂鼓。
顧然看著他俊朗的眉目想,那鑰匙曾經也是給過你的,隻是你不要了。
冷梟跟在顧然身後走出醫院,拿出一隻煙準備點燃,“我們談談。”
顧然看見他準備吸煙,以前和冷梟“在一起”時的那些小習慣便又跑了出來。
習慣性勸他別抽的話到了嘴邊,又硬生生咽了下去,隻剩一個厭惡的眼神。
冷梟正準備點煙,卻看見顧然眼裏一閃而過的厭惡,點火的手便頓住了。
往常顧然見他點煙,總是要念叨一大段,可現在卻一言不發。
在他的大腦反應過來之前,手就先一步把還未點燃的煙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裏。
冷梟怔了片刻,他從來不是那種喜歡為別人遷就的人,哪怕連葉婉如也一樣。
他雖然不嗜煙,但偶爾還是會抽上幾支,葉婉如不喜歡煙味,想讓他戒了,但他沒有。
冷梟不是不能戒煙,他隻是不願遷就別人,他永遠高高在上需要別人仰望。
顧然撩了撩自己的長發,無奈道,“這是我說的第二次了,我覺得我們沒有什麼好談的。”
冷梟目光越過顧然,望向她身後車來車往的馬路,“你要出國?和他?”
顧然緩緩點了點頭,“你不是看見了,何必問我?”
冷梟的話裏帶著不容抗拒的味道,仿佛在下一個命令,“不行,至少暫時不行。”
聽完這句話的顧然略有些茫然,反問道,“你別拿葉婉如摔下樓梯的事情壓我,監控錄像還要一個月才能拿到,難道你要我等一個月?”
冷梟的話裏沒有一絲和她商量的餘地,而是赤裸裸的要求,“是,等拿到看監控錄像你去哪裏都和我無關,但現在你必須留在這裏。”
“是嗎?”顧然怒極反笑,雙手環在胸前冷眼看著冷梟,“可你威脅不了我,我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還有什麼好怕的?”
“我沒打算動你,但你那位小情郎我就說不準了。”這話聽在顧然耳裏就是威脅,她一想到林決可能要被對付心就揪了起來,“你想做什麼?有什麼事情衝我來,拉上別人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