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裏,是個高聳入雲的懸崖。
她,要陪江冀北一起死。
但,她手中這東西何其重要,這是江冀北一直保護的東西,她,決不讓它落到陳梓逸手中。
“夏夏,別鬧了!”
看著安夏一步步朝懸崖走去,陳梓逸也沒有顯得很著急。
他太了解安夏了。
固執,死板,吃軟不吃硬,還最怕死。
要說安夏想從那裏跳下去,陳梓逸是絕不會信的。
“你別過來!”
陳梓逸停下腳步,所有人都在距離安夏五步之外的地方。
“好,我不過來。但是安夏,請適合而止。”
“適可而止?”安夏覺得,這大概是她這一生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
“好,是我錯了,你說吧,除了盛大的婚禮之外,你還想要什麼?”
是了,陳梓逸之所以讓安夏這麼玩,就是想知道,這個女人到底還想從他哪裏得到什麼。
安夏突然就笑了。
那張臉,經過歲月的沉澱,經過風雨的洗禮,已經不在如年輕時候那般貌美水潤,卻別有一番滋味。
安夏看著陳梓逸,問的極其認真。
“我想要什麼,你都會給我嗎?”
陳梓逸眼中劃過了然。
看吧,他就知道是這樣。
這個女人,不愧能把江冀北耍的團團轉。
除了美貌之外,她還有心計。
為了得到她想得到的一切,她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當然。”
安夏笑得越發開心,她說,“那麼陳梓逸,我想把我遺落在你這裏十年的心要回來,你給嗎?”
安夏捏緊江冀北的打火機。
江冀北,這一世我注定欠了你。
但是我會在下一次遇到你之前,提前把心空出來。
黃泉路上,你等等我可好?
陳梓逸臉色一僵,笑意不減,“當然,何止十年,往後餘生,我的心都在你身上。”
安夏深呼吸,隻覺得嘲諷至極。
人好像就是如此。
當你還肯相信他的時候,覺得什麼都是對的。
當你對一個人完全死心之後,便能發現,哪哪都是破綻。
陳梓逸的感情如此虛偽,她卻到現在才看清楚。
“罷了。罷了!”安夏輕笑。“陳梓逸,算了,那十年,是我咎由自取,是我被豬油蒙了心,是我瞎了眼,是我以為,我隻要肯付出,就一定有回報,是我以為,我們之間,還會像最初那樣單純美好……”說到這兒,安夏突然慘然一笑,“哦,不,仔細想想,我們連最開始在一起的時候,都是不單純的,你跟安以沫早就在一起了吧?我離開安家,也全是你們計劃之中的事情對不對?”
陳梓逸但笑不語,看著安夏的眼神,終於多了一絲……欣賞。
那欣賞來的諷刺,安夏並不想要。
“是我傻,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落得如今這個下場,不能怪任何人,陳梓逸,你其實從來沒有想過要娶我吧,你準備的新房,新娘又是誰?是安以沫,還是李倩?
哦,不會是安以沫,安家破產,如今已是喪家之犬,你怎麼可能還會跟她在一起,那就是李倩了。海外回歸的李家大小姐,李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
那我……退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