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老太太禁不住擦拭了一下老淚,頓了頓,接著又說道:“如今桂花都三十歲了,已經變成了老姑娘,恐怕,恐怕很難再嫁出去了啊……”
“你不是昏迷了嗎?怎麼在這裏?”突然,內屋的門簾被岑桂花掀開,看到我,岑桂花驚訝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的母親。“你……”
“嗬嗬!桂花姐姐,剛才我喝了點水,也啃了兩個窩窩頭,感覺好點了,就進來陪老人家說說話!”
我忙笑著向岑桂花說道。
“你肯定是騙人,剛才看起來都要死了,現在精神頭這麼好!”岑桂花秀眉微蹙,略顯生氣的笑著說道。
“桂花,咱家不是還有白麵饃饃嗎?怎麼讓猴子吃窩窩頭啊?快拿白麵饃饃給猴子吃!”老太太立時開口向岑桂花嚷嚷道。
“老人家好好養身子!”
“好好!”
安慰了老太太一番,我便是隨著岑桂花來到堂屋之中。繼而看著一碗香噴噴的菜湯,忙端起碗拿起窩窩頭吃了起來。
一旁錯愕的岑桂花,此刻倒是試探性的問道:“哪有人叫猴子的?對了,剛才你和我娘在聊什麼呢?”
“哦,你娘一直惦記著你的終身大事,讓我幫忙做個媒人,幫你物色一個如意郎君呢!”我一邊狼吞虎咽的啃著窩窩頭喝著菜湯,一邊隨口打趣道。
“哎呀!”
岑桂花頓時俏臉羞紅,忙捂著臉轉了開去。繼而沒好氣的嘟囔道:“我娘真是的,剛認識的人居然說這些,猴子,你,你別忘心裏去,我,我還不想找呢!”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桂花姐姐如何能免俗呢?”我微笑著又回了一句。
“猴子你,你別說了你,吃你的飯吧!”岑桂花隨口甩了一句話,便是扭頭走了出去。
恰在此刻,院門外傳來了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桂花!桂花在家嗎?”
我微微抬起頭,但見岑桂花急忙從院子裏跑到院門處,馬上又停下了腳步,轉身走了回來,並在院子裏,向外麵的人問道:“是長犁哥嗎?你有什麼事?”
“桂花,我給大娘找了一些專治腰腿痛的膏藥,你快打開門,我給你送進去!”被稱作長犁的男子懇切的開口說道。
“長犁哥,你,你以後還是別來我家了,老讓人說閑話不好!”
岑桂花神色複雜的向長犁拒絕道。
“桂花,人家愛怎麼說那是人家的事情,我隻知道要對你好,我,我沒有想別的!”長犁倔強的向岑桂花表白,雖然說得有些含蓄,但其心意,也是昭然若揭。“桂花,你以前的事情我不想管,我也管不著,我隻管你以後,打開門好不好?”
“長犁哥,你胡說些什麼啊?你,你走吧!”
岑桂花臉色更加羞紅的向外麵的人拒絕道。
看著這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甚是別扭,似乎都在被那道門擋住了風景。我吃飽飯,當即來到院中,且一個箭步來到院門處,並笑著說道:“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能夠讓桂花姐姐如此左右為難啊?”說著,我順勢把院門打開,而入眼的,乃是一個同樣三十出頭年齡,衣衫破舊的男子,男子長得不算英俊,但也不算醜陋,比較普通的類型。
此人,給人一種老實厚道的感覺!
然而眼前的這個叫長犁的青年男子立時睜大雙眼打量了我一番,就在他剛要伸出手指著我詢問的同時,我立時搶先一步笑道:“長犁哥是吧?你可千萬不要誤會,桂花是我姐姐呢,可不能想歪,不能想歪啊!”戀愛中的男女容易衝昏頭腦,尤其是男人,幾乎和白癡沒有區別,眼前的長犁見到我的第一眼,我便是看出來,他先入為主的把我想象成了情敵一樣的威脅。
“哦,是,是弟弟啊?這,這是什麼時候來的啊?吃飯了沒有啊?”長犁頓時老臉通紅,忙結結巴巴的沒話找話,似乎在為剛剛的那一眼的誤會找台階下。“桂花,這是你遠房親戚吧?沒聽你說過你還有遠房親戚,這倒也好,家裏人多也熱鬧,嗬嗬!”
說著,長犁忙把手中提著的小包袱送到屋裏。而此刻,眼前的桂花,則是一臉生無可戀的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