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一行來到黑山腳下,隻見那山坡之上,乃是坐落著一個茅廬。
而在茅廬的跟前,有著一塊純白色的山岩,山岩之上,赫然是盤膝而坐的一具骷髏。這骷髏上下灰褐色,如同一具骷髏被風吹日曬的許多年一樣。而且,若非親眼所見,實在無法相信,一具骷髏,居然有模有樣的在修煉仙道。而且,竟然還修煉到了此等地步,實在是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啊!
相思道人在路過茅廬的跟前時,緩緩停頓了下來,乃是微笑著抱拳道:“骷髏道友,別來無恙?”
隨即,那骷髏緩緩起身,像是在打量我們,繼而亦是拱手作禮,發出一道淡淡的人聲:“嗬嗬!相思道友,你早已離開下層界麵,前往中層界麵悟道,為何現在又回來了?而且,還帶著一個生人來到這裏,難道你不知道我這裏的規矩嗎?”
“我們意欲前往寒崖,故而不得不途徑此地,想必骷髏道友不會阻攔吧?畢竟我們也曾相識一場,這點薄麵,相信骷髏道友還是會給的!”
相思道人微笑著回道。
“我骷髏道人連一副皮囊都沒有,僅剩這一具骷髏,哪裏給得了相思道友什麼薄麵?”
骷髏道人突然冷笑出聲,似乎根本沒有把相思道人放在眼裏。當然,他也根本就沒有眼睛,隻是一對空洞的眼槽。“不過,前番有著一個外界的生人路過此地,同樣也是前往寒崖,如今那寒崖的傒囊,就這般的招人惦記嗎?”
“有人路過此地前往寒崖?”
我禁不住開口問了一聲。
“相思道友,你帶的這個生人倒是不太懂規矩,以為我這裏如此隨便嗎?我並未和他說話,他為何開口?”
沒想到這個骷髏道人還真是孤傲之極,而且脾氣如此古怪,我僅僅忍不住問了一聲,他卻是如此的反感。
“你倒真是一個沒有眼睛的骷髏,瞎了你的眼睛,居然不識真人,膽敢冒犯方仙長!”
相思道人立時沒好氣的向骷髏道人怒斥道。
“相思道友,你在挑釁我嗎?”
骷髏道人冷哼一聲,似乎完全不懼相思道人的斥責之言。“方仙長?區區一個生人,居然被你稱之為仙長?他有何能耐?”
“嗬嗬!能耐倒是沒有多少,隻不過,我需要知道前麵那個人是否被骷髏道人放行?”
我淡淡的笑了笑,堅持把問題重新問了一遍。
“你倒是執著,嗯,前麵那個人,確是更加執著。我骷髏道人別的不喜歡,就是喜歡有脾氣的人,那個人,我看著順眼,姑且讓他繼續前行了!”骷髏道人孤傲之極的回道。“但他也不好過,平白無故的接了我三道法力,雖然沒有死,但他身上的傷勢,且需要一段時間的調養方才能夠複原!但你就沒有這麼好命了,我看你,並不順眼,而且,也不會輕易的讓你接三道法力!”
我心頭一痛,原來師父過此地界的代價,竟是任由這具骷髏重擊了三次,也不知師父的傷勢如何,現在又到了什麼地方……想到此,我不禁咬了咬牙,緩緩掐出指劍,冷冷的向那骷髏道人怒道:“那個人,正是我的師父,你在我的跟前狂傲,我倒是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動了我師父,哪怕是一根毫毛,也絕對不行!然而,你卻重傷了他老人家,如此暴虐無常的心性,不配繼續參悟無上道法!”
“哈哈哈……好一個癲狂的小子,那你又能奈我何?縱然是他相思鳥人,也要忌憚我三分,你……”
“砰!”
未等那骷髏道人的話語說完,我瞬間抬手打出一道浩瀚的劍氣,劍氣磅礴,奔騰如電,應聲將那骷髏道人擊成碎屑,散碎的骨頭渣子,順著山坡緩緩灑落下來。收回手,我冷哼一聲,道:“我不想再聽你賣弄下去,你這種敗類,何以存活在世上?!”
“方仙長息怒,晚輩知道方仙長牽掛師父,但也不值得停留在此地,我們還是盡快啟程趕路,早些尋覓方仙長的師父要緊!”
相思道人膽戰心驚的看著滿地的骨頭渣子,繼而咽了咽唾沫,乃是輕聲向我提醒道。
“嗯,我們盡快趕路吧!”
我連忙點頭,但一邊走著,我不免輕歎道:“剛剛動怒,並非是為我,而是我的師父,他老人家的一輩子已經夠苦了,我不想看到,甚至不想聽到他老人家再受半點苦楚。故而,略有失態之舉,還請相思道人你諒解!”
“其實晚輩哪裏不知道方仙長乃是重情重義之人,而且,方仙長若非是為了尋找師父,恐怕也完全沒有必要來到下層界麵,早已能夠前往上層的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