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師俗事未盡,且修為遠不如你,故而僅僅走了十八步,便再難向前多行一步!”
師父輕歎了一聲,但卻是欣慰的看了看我,道:“雖然為師還不能趕上你,但你未來的成就,必然會讓為師……足慰平生啊!”
“師父,此行所走的十八步,也僅僅是以當前的修為而定,但我們的修道之路還遠,未來自然也能再度精進。故而,那十八步,並不是最終的結局,我相信,以師父的修為,他日定能超過我的!”我趕忙向師父寬慰道。“再說,我現在的修為,在修仙煉道的路上,也才走了一半而已,且恰巧應了第二十八天,說是超脫三界,卻還在三界的最高邊界線上,日後還是要更加精勤修持,才能脫離三界!”
“想必你已經將那一千二百年的法力融為己用,猴子,你的仙緣甚高,倘若還能更上一層樓,超出二十八天,也是指日可待!”
師父微微笑道。
“若非師父幫忙,徒弟我根本不可能找回那遺失了三世的一魂一魄,更無法在機緣造化之下,得到那一千二百年的法力!”我滿懷感激的向師父說道。“我僅僅是走了捷徑而已,但師父的修為,卻是自己經過數十年的積累,一點一點苦修而來。比起師父,徒弟永遠都是徒弟,無法趕上師父如此偉岸的身影!”
“你個臭小子,數年未見,嘴皮子倒也練得挺溜,都學會拍馬屁了!”
師父哭笑不得的向我斥責了一聲,隨即,師父卻是收斂了笑容,認真的向我問道:“對了,在外界時,為師曾感知到我們茅山的上清宗壇之中,增添了一位傳人,而這個傳人,竟是記名在你的膝下,猴子,你是否收徒了?”
所謂宗壇,便是一個門派溝通上界,且發號施令的總壇場。道門之中,門派雖然很多,但是宗壇卻是很少,一個宗壇能夠綿延出許多分支,但所召請的神明,皆出自宗壇所屬。比如茅山派,無論有著多少分支,其召請的神兵神將,必然都是茅山派的曆代祖師和所屬官將。三山符籙宗,便是有著三個宗壇,閣皂山所領的乃是靈寶宗壇,茅山派為上清宗壇,龍虎山最初為正一玄壇,後改為萬法宗壇。
除了南方的三山符籙宗,北方還有全真派的混元宗壇,合稱道門四大宗壇!
宗壇之內的傳人,無論行善度人,亦或者是作惡害人,皆有考校。而若是收徒傳法,其名籍玉符,自然也會錄入宗壇之中,而有所感應。師父身為茅山派掌教,門下傳人無論在何地開枝散葉,都能有所感知。故而我收程東武為徒,師父能夠知曉,也在情理之中。
對於程東武之事,我一直未能放下。但當我通過了須臾之地前的六道考驗之後,心結倒也是頓開,對於世俗界的牽掛,乃是一瞬間了結。
繼而,我將程東武之事的前因後果,原原本本的和師父說了一遍。
“唉!多好的一個修仙煉道的苗子,卻是如此夭折,實在是我們茅山派的一大損失啊!”
師父聽聞了我的講述,不禁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而我卻還未見過東武那孩子一麵……或許,這也是天意,更是你們師徒的緣法,我們也隻能隨緣了啊!”
“是啊!道門傳人一旦仙逝,其後的歸屬,或飛升成仙,或輪回再接著修道,如此種種可能,都是不可泄露的天機,更是無法窺探之事。否則,無論是上天還是入地,我都是要查出東武的魂魄究竟去了何地……”我無奈的歎了一聲,繼而微微的又笑了笑,道:“東武品性純真,且天賦異稟,相信他無論去了何地,其機緣造化,也定是不凡!”
“不錯,那孩子的道緣深厚,無論是今生還是來世,相信都有相見之日!”
師父重重點頭。
數百裏的路程,在須臾之地並不算很遠。再加上我們三人的身法之快,更是能夠大大的縮短了趕路的時間。可無論用了多久,在推算時間的時候,皆是如同過了彈指一瞬間而已。
當我們遠遠的看到那懸崖峭壁般的詭異寒崖時,相思道人忙指著寒崖說道:“方仙長,那裏就是寒崖了,傒囊那隻凶魂厲鬼,也在寒崖之下盤踞了許久。如今,隻怕那傒囊的修為,早已達到了鬼妖的境界,要對付起來,並不是那麼容易啊!”
“隻要那傒囊還未修成魔道,便也不足懼!”
我皺了皺眉頭,繼而向師父和相思道人說道:“你們暫且在此等候,我親自去對付那隻傒囊鬼!”
“猴子,你一個人行不行?若是不然,還是讓為師和你一道去吧?”
師父關切的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