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憶緋靜靜的躺在浴桶內,熱氣在顏憶緋那長長的睫毛上結成水珠,顏憶緋一眨眼那水珠便掉了下來,落在她的臉頰上,湘兒將門窗都關閉的嚴嚴實實的,顏憶緋就覺得躺在浴桶內感受到剛好適宜的水溫有些不想起身。
就讓它好好的蒸一下吧,蒸一蒸還能減減肥!
“小姐,你怎麼樣了。”在外等了良久卻沒有聽見動靜的湘兒擔憂了起來。
好幾次小姐都在浴桶內睡著了,她才特意守在房間裏,這一次不會也睡著了吧?
湘兒見裏麵沒有動靜也沒有人回答她趕緊起身奔了進去,隻見顏憶緋很享受的將手搭在浴桶的邊緣,頭輕柔的靠在浴桶上,水霧將她環繞,就像是林中的仙子一般,讓人不舍打擾那片寧靜,水珠掛在她閉著眼的睫毛上,白皙的臉蛋安詳的樣子如同熟睡的陶瓷娃娃一般讓人不能靠近,怕一動,她就那樣破碎了,臉上發間掛著淅淅瀝瀝的水珠猶如春風沐浴後的甘露,湘兒來到顏憶緋的身邊輕輕拿過一旁晾著的帕子輕柔的給顏憶緋擦拭著身上的水珠,顏憶緋被湘兒的動作碰醒,顏憶緋見自己眼前的湘兒拿著手上的帕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又睡著了。”
“小姐是太累了,生意上的事小姐不要那麼著急,早一日晚一日都沒有什麼影響,可不論如何也不能累壞了身子。”湘兒將顏憶緋身上的水擦拭幹淨關切道。
穿上衣物湘兒將屋內收拾幹淨了才離開了房間,待湘兒走後顏憶緋反倒是睡不著了。
湘兒說的對,她起初隻是想完成自己的夢,自己的心結,為了在這個地方立足,在這裏有一片屬於她的天,為了保命,可如今這一切都有了她還那麼拚命是為了什麼?因為沒有歸宿便用此方式來打發自己的時間,讓自己沒有時間和經曆去想,去度過那些時日。
在她的心裏,她始終都想能有一個家,一個歸宿,她想給自己兒女最好的東西,想有個疼愛自己的丈夫,就像爸爸疼媽媽那般,就想媽媽疼她一樣,可這一切卻是她的奢求無論她如何努力都得不到的東西……
顏憶緋推開緊閉的窗戶外麵正吹著風,聽見那瑟瑟的聲音她覺得風來過便一片淒涼,滄桑……
望著那不著邊際的黑暗,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那瑟瑟的風聲,似乎那些搖晃的樹木都在她的眼前,冬天又要來了,她似乎透過風聲感覺四處都已在飄著雪花……顏憶緋垂眸無奈的關上窗,回到榻上休息,就像湘兒說的,不論將來是什麼,總是要先將自己的身體照顧好,這樣美好的明天她才能看得見。
“小姐,該啟程了!”湘兒敲響了顏憶緋的房間,顏憶緋翻了個身繼續睡覺,想了想還是起身穿好衣物,湘兒推門而入將手中的洗臉水放在架子上,顏憶緋輕柔的洗著自己的臉頰。
一大早就守候在客棧外麵的袁濘總算是見到出來的顏憶緋,他趕緊往後退了退將自己的身體掩藏在柱子後麵,顏憶緋停頓了一下便上了馬車,袁濘趕緊朝著自己身後等待的人揮了揮手,便有人牽著馬車走了過來,袁濘趕緊上了馬車追了上去,到一個岔路口時顏憶緋拂開車簾看著外麵等待的馬車露出一個狡猾的微笑。
這下總能甩掉那個不依不饒的袁濘了吧!
“少爺,這裏有兩條道啊!我們走哪邊?”車夫停下馬車問道。
“眼瞎嗎?沒見前麵那輛馬車在哪嗎?你還問本少爺走哪邊?”袁濘恨不得拿過馬鞭狠狠的抽他幾鞭子。
“還不快去追,一會兒人就跑了!”袁濘對著愣神的馬夫大吼道,馬夫趕緊拉住繩子趕著馬車去追前麵那輛馬車。
顏憶緋伸出頭看了眼馬車後麵發現後麵沒有人追上了這才放心的放下車簾含笑的閉上眼睛準備休息一下,湘兒見顏憶緋那如重釋放的表情低頭幹笑了兩聲。
顏憶緋聽見湘兒那憋著笑的聲音便睜開了眼睛盯著湘兒微笑道:“想笑就笑吧!”說完又閉上了眼睛,湘兒被顏憶緋這麼無奈一說反倒笑不出來了。
她跟在他身邊那麼久了,她怎麼不知道她的心思,她想要憶個完整的家,因為老爺帶回了很多的小妾,二夫人為了做當家主母下毒害死了夫人,然而老爺卻一直都是不聞不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任由二夫人在將軍府內猖狂跋扈。沒有了娘親的小姐就如同一株沒有了岩石遮擋風雨的小草,可憐又可悲,大小姐二小姐也總是欺負小姐,小姐都是默默的承受著,原以為嫁給了夙王爺一切都會好起來,卻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那樣的結果,此時的小姐應該比以往更渴望得到一個完整的家一個愛她的丈夫,然而走了這麼多的山川,愛慕小姐追求小姐的數不勝數,而真正願意為小姐付出掏心掏肺的卻沒有一個,愛慕小姐不過是因為她有著絕世的容顏,有著富可敵國的金庫,他們打著的都是那些壞心思,又有誰能真的來疼小姐,愛小姐給她一個溫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