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雲,你也知道大姐的脾氣,從小就寵愛不斷,哪受過這樣的罪?”獨孤暮染輕歎了口氣,又道:“我不怪她打我,我隻怕她不肯認錯,往後走了歪路。”
“小姐!你……”碧雲使勁跺了跺腳,氣得都快吐血了。
忽地,假山後頭傳來一道怒聲:“她好大的膽子,竟還敢打你!”
獨孤暮染和碧雲齊齊看了過去,獨孤正德背著手,臉色極其難看走了出來。
“爹……”福了福身子,獨孤暮染低著頭,聲音平靜。
而獨孤正德不過一眼,便看到了獨孤暮染臉上紅紅的手印,拳頭握得更緊了,緊皺著眉頭大手一揮:“你先去拿冷水袋敷敷,免得落了痕跡。”
獨孤暮染走了幾步,又回頭勸了一句:“爹,您可不能生大姐的氣,她不過在氣頭上才失了手打我……
獨孤正德點點頭,示意她離開,他自己則快步走向了祠堂。
回屋之後,碧雲連忙拿了冰水袋來幫獨孤暮染敷,一邊敷一邊嘟囔:“小姐,你幹嘛還要向老爺求請呢?有時候我真是好氣。”
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獨孤暮染伸出食指輕輕點了點碧雲的腦袋:“你啊!真是傻瓜!難道你不好奇我為何要挑這條路走嗎?”
這麼一點,碧雲似乎突然就都想通了,咧開嘴角連連拍手:“老爺每日到園裏夜讀,所以小姐才特意說那些話的吧?小姐好厲害啊,你越是裝做為她好,老爺就越生氣,會罰她越重。”
“噓!”輕輕將食指放在唇上,獨孤暮染笑了笑,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了。
獨孤府最近似乎很不平靜,先是醉雲樓風波,獨孤暮染被賜婚北江王,如今,獨孤正德竟下了命令將大小姐送到司藥部去跟著藥農種草藥去……
林春寧得了這消息,在獨孤正德麵前又求又跪又哭的,卻全然沒用,獨孤初雨紅著眼睛不敢說話,獨孤暮染倒是說了兩句,也不起作用。
獨孤淩雪就這樣被送走了,等大少爺獨孤紀年回來,林春寧都快哭暈過去了。他扶著林春寧與獨孤暮染在長廊相遇,他就這樣冷冷看著獨孤暮染,獨孤暮染則是衝他一笑,福了福身子:“大哥回來了。”
“三妹,大哥先恭喜你將嫁入北江王府。”獨孤紀年停了停,又道:“你可知道淩雪被罰去了司藥部是為何?”
獨孤暮染微微擰著眉頭,好一會兒才道:“這件事,我想娘也很清楚。大哥,近日事兒有些多,大姐的事……可千萬不要讓娘與我生了嫌隙。”
“都是你!若不是你,淩雪不會被罰去司藥部!”林春寧要撲過來,卻被獨孤紀年牢牢拉住。
微微點點,獨孤紀年沒有再答話想走,獨孤暮染卻在後頭道:“大哥,明日讓娘與我一並去買嫁衣吧!”
母子二人越走越遠,獨孤暮染就站在後頭,沒人應答也不在意,轉身就回了屋。
巧得很,第二日獨孤暮染剛想去擁春園,北江王府的聘禮卻送過來了,大大小小的箱子加起來三十來個,包羅了銀金玉器、綾羅綢緞數之不盡,又成了一道美談,也不知從哪裏就出了個說法,說是北江王和三小姐早就兩情相悅,就差這一紙婚書。至於獨孤暮染與情郎相會的事,早就被大家所忘了。
獨孤暮染也不多停留,轉身便去了擁春園,林春寧正喝著早茶,獨孤紀年也在邊上,見獨孤暮染來,林春寧臉色有些怪,沒說話。
倒是獨孤紀年衝她笑:“三妹來了。”
這獨孤紀年不知用了什麼方法,竟讓憎她如此的林春寧沉默了。
“娘,大哥。”獨孤暮染行禮,然後望向林春寧:“娘,與北江王的婚事下人們也準備得差不多了,就差了個嫁衣現在定是來不及訂做了,別人的眼光暮染也信不過,娘與我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