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你扛?嗯?”秦雲崖垂下一張俊臉盯著她瞧了又瞧,身上帶著幾分涼意,使得獨孤暮染縮成了一團。
孤獨暮染嘿嘿笑了幾聲,別過頭不敢看他。
報應來了。
懷裏人兒幽香的氣息落入他鼻間,與他身上那股清冷的檀香不同,她的香甜甜糯糯的,聞得人都忘了該如何生氣。
秦雲崖半抱半摟的,將她移到了床邊,兩人落坐,他從懷裏掏出一瓶透著淡香的藥,拉過她的手,捋起她的袖子,動作輕柔地幫她擦藥,這才慢條斯理地道:“你的信,我看了。信中言辭倒也誠懇。不過溜出府玩,還將自己弄傷,免不了要罰你。”
嗬嗬噠!
這信中,若有兩百字,那就一百八十個字都是在誇他如何天資過人儀表堂堂絕世無雙,剩下那二十個字就是她說的萬事我扛,與人無憂。
所以,當然言辭誠懇!
“怎、怎麼罰?”獨孤暮染眨巴了兩下眼睛,偏過頭看他。
燭火之下,他一身白衣,微垂頭臉細細替她上藥,份外認真地替她吹了吹,抬眸時正對上她的眼睛,好一會兒才啞著聲音問:“還疼?”
她如皓月,眼如星辰。
不自在地將手掙了掙,想從他手裏掙開,獨孤暮染抿唇低頭,似乎有些緊張:“不疼了。”
將藥蓋好,放到床邊,秦雲崖這才起身往外走了兩步,又回頭看她:“你傷的是左手腕,那就……罰你抄‘我再也不偷溜出去玩,不將自己弄傷了’這句話一百遍。”
這是哪門子懲罰?為何不走尋常路線,諸如,禁她足十天半個月什麼的。
獨孤暮染心中忿然,低著頭蚊聲喃喃:“什麼變態癖好……”
秦雲崖練武之人聽力了得,聽了個正著,往回走了兩步,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問她:“嗯?變態癖好?”
這笑……不太對勁啊!
“沒、沒……你聽錯了,我說的是您特別的好!”獨孤暮染僵著臉,卻努力地扯了一抹笑出來。
秦雲崖收了那抹笑意,睨她一眼,隻留了一句:“不許惹我。”便信步而去。
看他走了,獨孤暮染重重鬆了口氣。
秦雲崖回來之後,似乎特別忙碌,那夜來過臨水苑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北江王府的湖邊,獨孤暮染架著一把粗製簡陋的魚勾,一手托腮,看著水麵出神。
“主子,你知道嗎,獨孤初雨和二皇子的事有進展了,據說二皇子上門拜會了。”碧雲絮絮叨叨地,也在獨孤暮染身邊坐了下來,哎哎歎道:“雖說我們在獨孤府的時候,獨孤初雨不怎麼對付我們,但我看啊……賊都是一窩的,她也好不到哪兒去。”
碧雲不厭其煩,獨孤暮染終於收回了心神,眼睜睜看著好幾次魚兒要上勾,卻被碧雲的聲音嚇走。
“你說的我都知道啦,這些不必你去擔心,你自陪我釣釣魚、逛逛街便好。”獨孤暮染回頭看了她一眼,將白皙修長的手指湊在唇邊,眯著眼道:“噓!”
雖極不願意,碧雲還是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