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雲在邊上看得直搖頭,指著她手上的紅紙一會兒就道一句:“錯了!又錯了……哎呀主子,錯啦!”
“好了碧雲,你別喊了,你一喊我更剪不好了。”獨孤暮染嘟著嘴瞧了她一眼,又回過頭來看手中的剪紙。
秦雲崖走到她身後,默不做聲地看著,心中覺得柔軟無比。
家,便是這般感覺?
一番努力,獨孤暮染的紙終於剪好了,她急匆匆放下剪子,兩隻手將那紅紙一拉,展了開來,可惜效果嘛,著實差強人意,歪的歪、斜的斜,簡直不能入眼。
“噗,主子,我就說你錯了嘛。”碧雲一時沒忍住,率先笑了出來。
屋子裏的人也跟著一番哄笑,笑得獨孤暮染臉都紅了,一拍桌子佯裝生氣:“還有沒有規矩了?竟敢嘲笑起主子了!”
見她翻臉,眾人卻依然沒忍住笑意。
從身後伸出一支修長遒勁的手接過她手中的窗花,秦雲崖左右看了看,下了結論:“好看。”
你說出這種話,不會良心不安嗎,王爺?
“王爺,也就您還給主子留臉了,那您看得出主子剪的是個什麼嗎?”碧雲眸子亮亮的,隻覺得十分好笑。
玉微妍也笑望著兩人,眸中卻帶著一絲黯淡。
秦雲崖仔仔細細地看了許久,獨孤暮染則一臉鼓勵地望他,希望他能說出準確的答案表示這個窗花沒剪得這樣失敗。
而秦雲崖看了一會兒,抬眸問獨孤暮染:“花?”
“秦雲崖!你走開!”獨孤暮染一把奪過他手中的窗花,扶額無力。
還不如不說。
玉微妍伸出手擋著嘴笑,一派淑女模樣:“王爺,王妃這是剪了一隻小豬。”
“……”秦雲崖一時無語,又見獨孤暮染窘迫模樣,不由輕撫了撫她的發絲以示安慰:“嗯,是一隻小豬,我眼拙,沒看出來。”
尷尬地扯了扯嘴角,獨孤暮染抬頭看他,擠出一句話來:“你去忙你的!”
說完,便又投入到麵前的那堆紅紙去了。
看著氣氛很好,獨孤暮染難得像個孩子一樣玩鬧,秦雲崖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免得他留在這裏,大家會不自在。
他一走,玉微妍便道:“暮染,王爺對你可真好。”
她們最近走得很近,關係自然也容許她直呼獨孤暮染姓名。
秦雲崖對獨孤暮染的好,幾乎是毫不掩飾的,他許是把這一生的溫柔,都給了眼前這個女人。
微微一怔,獨孤暮染笑了一下反駁:“有什麼好的?”
“若是別人剪窗花這番小事,王爺怎會留意?他隻會覺得喧嘩罷了。”玉微妍纖指靈巧地翻動手中的紅紙,一邊剪,一邊漫不經心道:“他對別人總是冷漠寡淡,不肯多給別人一點點的關愛,獨獨你不同。暮染,你要好好珍惜呢。”
他對別人冷漠寡淡嗎?
獨孤暮染手中的動作一頓,容易想起了那天晚上,他們之間的對話。
他說世人對他的評價並沒有錯,隻是因為那個人是她,所以有所不同,所以他格外包容細心溫柔體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