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彌漫在整個屋子裏,裏頭安靜得有些詭異,司空識依然躺在地上,兩個暗衛靠邊而站,見他們進來行了個禮,便如鬼魅般消失了。
借著微弱的燭光,這才看見司空識一雙腿上的肉已經消失,隻剩下森森白骨,而他瞪著眼睛,渾身都被汗濕了,還算俊俏的麵容因疼痛與恨意扭曲得幾近變形。
秦雲崖神色平常,隨手從屋裏拿了塊布蓋在了司空識腿上,免得嚇著獨孤暮染。
“你現在還要胡言亂語嗎?如果不的話,我把你嘴上的針拔了,我們來聊個天,你少受點苦,如何?”獨孤暮染卻並未在意他的腿,而是盯著他的臉,神色平靜道。
司空識呼呼喘著粗氣,努力點了下頭。
獨孤暮染一邊取針一邊道:“這針拿下來若你再像瘋狂一般亂吠,我會讓你知道剛剛你受的苦都不叫苦。”
一句話,將司空識到嘴巴的話都打落下去,他猩紅的眸子死死盯著獨孤暮染,痛得話都說不完全:“好……好一個北江王妃!我真是……小瞧你了……”
“你是有些狗眼看人低。”獨孤暮染笑了一下,接過話頭:“大鄴那人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你這樣不惜一切代價的要為難我呢?”
“我把一切都跟你們說了,你們就會放過我嗎?”司空識慢慢平靜了下來,望向秦雲崖:“北江王的手段,這世上誰人不知?”
這麼些年,死在他手上的人還少嗎?
“至少能讓你死得痛快點。”如果能從司空識嘴裏撬出點什麼自然是好,如若不能,再過幾天他也就都查出來了,橫豎赤鬼是必須死的。
司空識眼裏閃過一抹絕望,冷冷笑道:“既然我都要死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們這些,我讓你們永遠查不到。”
一旁沉默許久的獨孤暮染忽地輕輕開口:“是寧堂風吧。”
“什什麼……寧堂風?”司空識一怔,沒想到獨孤暮染竟然如此厲害,一猜即中。
他的表情證明了獨孤暮染的猜測是對的,她輕笑了一下,又道:“屠獄堂與秦致遠勾結在一起,原想借著他手裏的怪物更加壯大,沒想到卻因他惹上了秦雲崖被毀了個十之八九,這筆賬怎麼算怎麼虧,赤鬼,你算數不行啊。”
她這是在詐他。
要司空識心甘情願說出與秦致遠的關係是不可能的,可這麼詐他一詐,也許能有些眉目。
“你在說什麼,我不懂。”這一次赤鬼掩飾得很好,至少獨孤暮染看不出什麼來。
秦雲崖淡聲道:“你不承認無礙,無論是屠獄堂或者秦致遠本王都不放在眼裏,你不必沾沾自喜秦致遠的怪物能將本王如何,那種東西,來一個本王除一個,來兩個本王滅一雙。”
司空識原本就如土的臉色更為難看了,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獨孤暮染雙望一聳,抱歉地看司空識:“從你嘴裏什麼也撈不到,你留著也沒什麼用,還是讓人繼續將你切了喂狗吧。”
想到剛剛那種生不如死活活被人剮肉的感覺,司空識驚恐地大喊:“不……不不!我有你們想知道的消息!秦雲崖,難道你不想知道自己身世了嗎?啊?你以為殺了我屠獄堂就完了嗎?你做夢!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