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禮免了,沈遼,說說宮裏情況。”秦雲崖坐上位首,獨孤暮染在他左手邊坐了下來。
沈遼行了禮,低聲道:“爺,你們離開梁州的日子裏,宮裏發生了不少事,秦明祟像是得了什麼怪病,一連半個多月沒有上朝了,而秦哲宇和秦正博被放的消息也是這時候出來的,眾人頗有微議,可聖旨就在那兒,誰也不敢多說什麼。”
“宮裏那位有什麼消息?”秦雲崖俊眉微微一蹙,聲音越發低沉。
沈遼從袖袋裏掏出一封密函遞了過來:“這是剛拿到的宮裏來的消息。”
秦雲崖展開掃了幾眼,便將其遞給了獨孤暮染,獨孤暮染看過,對他點了下頭:“明日我們便進宮向皇上請安。”
“秦哲宇那邊有何動靜?”秦雲崖一邊說著,一邊拿起筆寫著什麼。
秦毅寒少有的正色,似乎還帶了點煩燥:“真不知父皇如何想的?他如此犯上作亂,竟將他放了出來!不過近些日子他倒不敢有所動作,太子府與四皇子府都被我們嚴密地監視起來了,有個風吹草動的瞞不過我們。”
“也許,放他們出來的根本不是皇上。”剛剛密函上所寫的,讓她不得不這麼認為。
此話一出,秦毅寒臉色變了一變,心中驚道:的確,秦明祟已經有半個多月沒有露臉了,宮裏頭對外均稱是重病,就連他這些個做兒子的要去探病也不得允許,也許……
此次談論在眾人心事重重中結束了,近日來梁州的氣氛越發緊張,不止是他們發現有問題了,連文武百官都覺得事情大概不好,一早,沙旭陽便來訪,來的時候,秦雲崖和獨孤暮染正準備去宮裏見秦明祟。
“下官見過北江王、北江王妃。”沙旭陽有粗獷的臉上帶著一絲焦慮,又見他們均穿著朝服,訝然道:“二位是準備見宮麵聖?”
“嗯,沙丞相有事?”秦雲崖一揚衣袍坐了下來。
沙旭陽歎了口氣,搖頭道:“我看二位不必費那份心了,聖上已經足有半月未見人,隻看見折子從禦書房出來,連他的人也見不著。”
今日,他正是為了此事而來。
“沙丞相稍安勿躁,別人見不得,不代表我們也見不得。就算他病得如何重,總歸得讓人瞧一眼才放心的不是嗎?”獨孤暮染微微一笑,一身白月色的命婦朝服讓她多了幾分端莊與嫻靜。
沙旭陽倒是平靜了些,連連點頭:“王妃說得是啊,這連日來的變故,老夫都有些慌了。”
怪也怪在,這一切的動作都在秦雲崖不在梁州時發生的,也許,真的出大事了。
辭別沙旭陽,二人馬不停蹄進了宮,果不其然,他們被攔了下來,一直伺候在秦明祟身邊的高公公見了他們,萬分抱歉地道:“王爺、王妃,皇上知道二位來了念二位有心了,隻是今日批折子已廢了許多精神,無力再與二位見麵了,二位要不……先請?”
“皇上殿內何人侍病?皇後娘娘何在?皇上得的是什麼病?將禦醫請過來,本王要見。”秦雲崖冷冷掃了他一眼,不但不走,反而還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