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些鬼人就地斬殺,換一批我們的人進來。”秦雲崖打量了一眼這洞廳,又道:“先回萬陽郡。”
他已經與外界失聯很久了,外頭的一切瞬息萬變,也不知又將出現何種變故。
再者,她應該等急了。
將這潮生洞與惡崖縣做了安排之後,秦雲崖領高尚辰給了王富發一家一些銀兩,這才離開了惡崖縣,一路退回萬陽郡,方才住下,杜暖煙和黃擇新也趕了過來。
“主上!你平安歸來便好。”杜暖煙努力抑製著激動的語氣。
秦雲崖到底受了些傷,做了簡單的包紮後,換了一件白色長袍,麵色清冷地坐在書案之後,一邊翻看兩人送來的信件,一邊漫不經心道:“她可還在溫蒼閣?”
算了下日子,是他多拖了幾日,她心性又不定,也許已經自行回王府了。
“……”黃擇新咽了下口水,瞧了杜暖煙一眼,不敢開口說話。
杜暖煙也沉默著,似乎不知該怎麼說才好。
秦雲崖拆閱信件的手頓了頓,兩道墨眉微微蹙起,抬眼看二人,聲音冷冷清清:“說話。”
杜暖煙抿了下唇,垂眉回道:“回主上,王妃她……沒有去溫蒼閣。”
沒有去溫蒼閣?是出了何種變故?她人又在哪裏?
秦雲崖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將手中的信件扔回案上,一字一句道:“說清楚!”
“王妃她現在人在定安國,沈侍衛跟在她身邊,並沒有危險。”黃擇新連忙說道,見秦雲崖臉色不那麼嚇人了,才道:“是……是這樣的,王妃她將到溫蒼閣之時,卻被燕囚芳給……擄……擄……”
既然說得斷斷續續支支唔唔,但秦雲崖卻也聽得很清楚明白,他的心提了又提,恨不得立刻飛到他的小染身邊,去看看她是否傷著了。
原本秦雲崖是想在萬陽郡再停留兩日做一些後續對古天教的安排,可在聽了杜暖煙和黃擇新話後,他便改了主意,連夜改道,向著獨孤暮染所在的小鎮之上。
一行人快馬飛馳也得四五日路程,這些天杜暖煙越發地消沉,原本就沉默的人變得更為沉默。
“喏,喝口水吧,連著趕了三天路了,好不容易得歇,你這麼枯坐著作甚?”黃擇新將一個水囊遞到她麵前,順勢坐到了她身邊,背靠在樹杆上,扭過頭看她。
杜暖煙接過水囊道了聲謝,也不喝水,也不再接話。
黃擇新沉默片刻,道:“你還是不肯放下。”
“……”杜暖煙垂下腦袋,盯著手中的水壺,手不自覺收緊幾分。
“原本我該繼續勸你的,或者笑你。”黃擇新伸手拔了一根草銜在嘴裏,草汁苦澀,他咧著嘴笑了一下:“但如今,我卻覺得,若你當真放不下,不如你去與他提一提吧。”
她向來是個勇敢的人,哪怕明知道希望渺茫,但若有那一線可能,她也會去試一試的。
許是這番話說到了杜暖煙內心深處,她若有似無地歎了口氣,低聲道:“我並不是非要求一個什麼結果,隻是……我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了,從未見他對一個人如此,我原以為我能平靜以對,可我確實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