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臉色青白的蕭景樓在這短短的半個月內,不知瘦了多少,兩頰凹陷,乍一眼看上去有些可怖。此時,他正緊閉雙眼,昏睡不醒。
而屋外,莫青塵腳步匆匆,隻在房門口停了一瞬,便輕輕推開門,閃身進了屋。
獨孤暮染邁步也要跟著進去,後頭的秦雲崖卻一把將她拉住,揉了兩下她的手心:“小心些。”
畢竟,蕭景樓為什麼會成為如今這番模樣,便是被那蘇良爾抓出了血,也許毒液因此入了體內,才會發狂的。
“放心吧。”獨孤暮染衝他一笑,拍拍他的手讓他安心,接著,便邁步進了屋。
秦雲崖臉色沉沉的,不知在想些什麼,片刻,他也進了屋,屋裏頭莫青塵和獨孤暮染已經著手開始為蕭景樓檢查了。
氣氛異常的沉默,向來開朗的莫青塵難得緊閉雙唇,而獨孤暮染在行醫之時也是嚴肅少話的,秦雲崖在旁瞧了一會兒,便悄然退了出去。
門外,沈遼、五義早已等在門口了,見秦雲崖出來,雙雙行禮:“王爺。”
“嗯。”秦雲崖從喉間應了一聲,背著手,緩步順著長廊走到了前廳,落了座後,才抬眸掃了兩人一眼:“那邊如何了?”
沈遼與五義對望了一眼,五義先開了口:“我帶著一隊人馬在飛柳山莊方圓十裏的村莊、市集都進行了查探暗訪,一切倒也還算正常,隻是山腳下一個叫月芽村的地方接連發現屍體被盜事件,謠言多得很,人心惶惶的,但依我看,應是飛柳山莊搞得鬼。不過飛柳山莊在當地聲望不小,他們莊裏的事也被瞞得很好。”
哪怕蘇良爾已經如此了,但飛柳山莊看起來卻有條不紊,每月初二該施齋的依然施齋,女家主該去廟裏進供奉的還是進供奉,所以山下的村民也不知發生了這樣的事。
“其實屬下進了飛柳山莊,順便安插了兩個探子,剛剛接到了送來的信,與五義所知的差不了多少。”沈遼接過話頭,繼續道:“甚至飛柳山莊裏知道蘇良爾怪症的人也極少,他們隻知道他們的莊主得了重病,而且會傳染,蘇良爾住的院子有蘇良辰的親信看守,而眾人都說蘇良辰這個弟弟情深義重,哥哥重病了還無微不至地照顧著,每日送菜送飯。”
其實不知道倒也罷了,但將這些事一一串聯在一起,便不難發現,這一切都與蘇良辰有很大的關係。
秦雲崖聽罷,薄唇冷冷勾起,線條分明的臉上露出一抹莫名的笑意,好一會兒,他才道:“近些日子有誰接觸過飛柳山莊?”
“據之前安排的探子來報,前些日子飛柳山莊去了幾個江湖散客,倒也沒有什麼奇怪。”沈遼撓了一下腦袋,又道:“都查過了,他們不過是路過,蘇良爾好客便留了幾日,後來也就走了。”
秦雲崖手在案上叩了兩聲,沒說話。
“也許,根本不是別人接觸了飛柳山莊,而是飛柳山莊裏的誰接觸了別人。”一直在一旁沉默的五義緩緩開口:“前不久,蘇良辰借著飛柳山莊後院的一排舊房要推翻建一座角樓,出去了不少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