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每每喝醉(1 / 2)

月色薄薄地灑在地上,那人扒下了打更者的衣物換在了自己身上,撿起銅鑼,腳步穩當地出了小巷,學著那打更者的模樣,走上一斷路,喊上一聲。

借著月光,那人將那頂布帽子拉得很低,幾乎快遮住了眼睛,那模樣,分明是燕囚芳。

迎麵而來一輛點著燈籠的馬車,車夫手中的韁繩甩了兩下,馬車上的燈籠晃了幾下,車夫看見了燕囚芳,放慢了速度,笑著打招呼:“喲王打更,你今兒不快啊,這都幾更了才到這兒……”

他是韓相公家的車夫,每天都要一早送韓老夫人到山上廟裏去上香,等到晚上再回城裏,送完了韓老夫人,他才駕著馬車回家,一來二去,與這打更的便熟得很。

往日到這個時辰,打更的都已經走過了前麵那條街,今兒慢了許多。

“今日受了風寒晚了些出來。”燕囚芳說著,手捏著嗓子咳了幾聲。

“那是病得厲害啊,瞧著聲音沙啞得很,早些打完回家休息吧。”車夫聽那聲音,不由歎了一聲:“討口飯吃不容易啊……”

病成這樣還得出來打更,又不敢讓人替上一兩天,否則怕這份差事就這樣沒了。

“是啊,你也早些回去。”燕囚芳扯了下嘴角,連忙邁開步子繼續往前。

這麼兩三句還能不被發現,若再聊下去,保不齊就會露餡。

“好嘞!明兒個見。”車夫笑著點了下頭,見燕囚芳腳步匆匆,喃喃自語道:“打個更怎麼還用小跑的?”

但畢竟是別人的事,他也沒有過多在意,搖了兩下頭,催動馬兒,便往家的方向回去。

沿著那條街往前走,燕囚芳腳步很快,直到城牆根陰暗處,他將銅鑼一丟,看著四下無人,足尖點了幾下,飛越上了城牆,一路去向了城外的城隍廟中。

那是一座被廢棄的城隍廟,隻有二進,走過那幾十階高高的台階,進屋一眼便可見供奉起來的城隍爺,隻是不知已經多久沒有修繕,佛身烏黑,滿是灰塵,供桌已經斷了一條腿,像是一堆爛木頭一般堆在了那裏,再進去便是從前看廟人的住所,但是也早就被廢棄了,木頭門幾乎都倒了下來,露出黑漆漆的房間,簷上幾條破布條正隨著夜風飄蕩,漆黑的山上時不時傳來向聲尖銳的鳥鳴聲,一切看起來無比陰森恐怖。

燕囚芳卻是輕車熟路地進了城隍廟,他來不及喘上兩口氣,便繞到佛像後頭,不知手在哪兒摸了一下,地板上一塊地磚無聲地被推了開來,露出一條黑漆漆向下延伸的通道。

燕囚芳腳步飛快地從通道下去,在他下去之後,那地磚便又回了原位,四周依然靜悄悄的,仿佛沒有發生過這一切一般。

燕囚芳走到通道的最裏麵,是一間不大的房間,裏頭常年點著一盞昏暗的燭火,還有一些簡單的家具,燕囚芳一下癱在了椅子之上,一直緊繃著的那根弦也總算鬆了下來。

而與此同時,北江王府的宴席也到了尾聲,奶娘帶著小萌萌先回去睡覺了,秦雲崖和北堂拙峰都喝了不少酒,北堂拙峰麵色發紅,醉眼迷離,很是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