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銅香油當真跟定安皇宮有關係,那幕後之人是否就是定安的君王樂正騫呢?而他做這一切又是為什麼呢?
“也無別的線索,能抓到一點便不能輕易放棄,也許,定安皇宮當真藏著什麼秘密也說不定。”楚自寒十指交扣,微垂下腦袋,在想這件事的可能性。
一直在邊上未曾開口的秦雲崖微微靠在椅背之上,遒勁修長的手指輕敲了敲桌麵:“眼下倒有個進入定安皇宮的機會。”
明日,樂正寒便會帶著他們進入皇宮麵見樂正騫,那時候可以先探一探路,等真正到了樂正騫的壽辰晚宴,人多雜亂,正是下手的好時機。
秦雲崖一番盤算,心中已萌生了一個大體的計劃。
“二位自然是好進去的,可我和清挽卻是不太好動作。”這也正是楚自寒苦惱之處,他們沒有個正當的身份能進入定安皇宮。
獨孤暮染搖搖頭,指了指蓮兒:“怎麼不好進去?就算進宮,也能帶上侍從和侍女吧?”
跟在他們身邊的人不多,近身的更是隻有高尚辰和蓮兒,若是明日進宮,讓楚自寒和鳳清挽也裝扮成隨從一並進宮,大抵也是不會有問題的,畢竟哪個王公貴族身後不是跟著一大票人?
“那就此說定,明日我們一並進宮,先探探虛實。”鳳清挽見有了解決之法,當即點頭讚同。
當晚,鳳清挽和楚自寒就在憶芳居住了下來。
第二日一早,獨孤暮染起床的時候,便見鳳清挽一身侍女服飾,與蓮兒前後腳進了門,她長得向來張揚嫵媚,哪怕穿著這樣低調的衣裳,卻也掩不住。
她見獨孤暮染在看她,有些羞澀地低了下頭,再抬起頭時,眼神已然不同,溫柔中帶著一絲恭敬,再加上素淨小臉,看著是有幾分侍女的模樣了。
蓮兒將水盆擱到架上,那邊鳳清挽從衣架上拿了衣裳準備替獨孤暮染穿:“主子,奴婢來伺候您梳洗。”
“你曾也在我身邊假扮過侍女,又不是不知我與你們的相處模式,這樣恭敬小心的,從來不必。”獨孤暮染接過她手裏的衣裳,慢條斯理地套上:“你就叫碧雲吧,定安的人定也不會知道她嫁了人沒跟來。”
從前鳳清挽假裝沈悲秋到她身邊查她身份的時候,也伺候過她,那時候也沒這般假模假樣的。
“知道知道,這不是瞧你可愛,逗逗你嘛。”鳳清挽輕哼一聲,眼眉帶笑。
聽到此話,在一旁擰帕子的蓮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向來都是主子逗別人,如今難得有一個人來逗主子。”
鳳清挽也是個好相與的,跟著笑了起來,一邊替獨孤暮染梳發,一邊道:“主子可別將我給賣給別家了,我是開心果,能逗主子開懷的。”
“嘴貧……”獨孤暮染從銅鏡中望去,鳳清挽正替她挽著發,模樣帶笑。
……
到底是第一次見樂正騫,兩人又是以大鄴使臣的身份前來,自然也就重視了些,秦雲崖一身暗紋黑色長袍,矜貴中又蘊含著一股莫名的肅冷之氣,獨孤暮染也同樣是一身黑色長裙,金線描畫著紋團,寬帶束腰,頭戴金冠,一改往日散漫嫵媚模樣,端莊而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