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桑兒、江濤天若真與古天教有什麼關係,那獨孤暮染便是打草驚蛇了。
“他表現得很淡定,這不像從前的江濤天。雲崖,我想知道這幾年江濤天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會變成這樣。”獨孤暮染眯了下眼,難掩好奇。
秦雲崖重新將折扇打開,繼續為她扇風:“為何不直接問他,他定會與你說的。”
“我不屑於利用他的喜歡來套取些什麼消息,饒是昨日去找他,我也說得明明白白,是有事求他,不論找到洛桑兒與否,我也會許他好處。”獨孤暮染伸手摟住秦雲崖粗碩的腰:“雲崖,我向來是知道分寸的。”
不論是做事,還是做人。
“就算,將會從他身上一無所獲?”秦雲崖垂眸看她,她冷靜理智得完全超乎他的想像。
她分明已經做好了打算,與江濤天保持著應有的距離,就算要查他而接近他,也要讓他清清楚楚地知道,他們之間隻是如此。
這樣的女子,大多時候雖是身在其中,卻能保持著無與論比的清醒。
“就算。”獨孤暮染揉了兩下眉頭,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重新閉上眼來:“閑了,既然今日已經晚了,便不去練武了,陪我睡一會兒。”
“……”秦雲崖原是想起身的,聽她這樣說,安靜片刻,伸手替她揉太陽穴,依了她了。
獨孤暮染這一覺再醒了,已是天色大亮,外頭果然又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獨孤暮染今日也不打算去哪裏,便著了一身寬鬆的白色襖裙,一頭青絲半挽成髻,半分沒有以為人母的成熟感,反而多了一絲小女兒般的嬌俏。
“主子,下回你可不敢這麼喝了,你沒瞧見昨兒個王爺臉有多黑。”蓮兒替她倒了杯喝酒茶,臉上帶著笑道。
獨孤暮染偏頭掃她一眼,沒回話。
“小閣主是有分寸的,你家王爺今兒不好好的嗎?”鳳清挽為了掩人耳目,身上依然是那一套與蓮兒一般無二的侍女衣裳,她坐在椅上拋著手中的蘋果玩。
這倒……也是啊。
蓮兒被這麼一噎,輕哼了兩聲,又道:“喝醉對身子也不好,主子身子金貴,得多愛惜。”
“小管家婆!你知道為什麼碧雲會嫁人嗎?”獨孤暮染眨巴了兩下眼睛,笑眯眯地一字一字道:“因為她太囉嗦了。”
“主、主子……”蓮兒的臉一下燒到了耳後根。
沒了碧雲,主子現在就逗她來了!
獨孤暮染笑了片刻,轉頭望向鳳清挽:“將找洛桑兒的人都撤回來。”
“為什麼啊小閣主?本就找不到她了,如果撤回來,不是更找不到了。”鳳清挽將拋起的蘋果接到手裏,一下子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獨孤暮染移到桌邊慢條斯理地吃那碗清淡可口的白粥,好一會兒才道:“你撤回來便是。”
顯然她是不準備再多做解釋了。
“可……”鳳清挽還想說什麼,可話到嘴邊,一瞧見獨孤暮染的目光,便又盡數吞進了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