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念了二十年的人,突然有了她的音信並且近在咫尺,怎麼可能按捺得住不去見?
人嘛,總是念感情的。
“是。”五義點點頭,退了出去。
獨孤暮染起身踱步到溫瑤身邊,衝她微微一笑:“你這一躺便是二十年,管它桑海蒼田世事變幻,晚些時候,我讓人彈琴給你聽可好?”
她眯起眸子垂著眸子莞爾一笑,腳步輕快出了房門。
今兒難得小萌萌得了假半日,獨孤暮染看溫瑤一切都好便也不在這裏多留,她得須再去小廚房研究研究怎麼在古代這種條件簡陋的地方做出蛋糕來。
秦雲崖上朝回來,在屋中巡了一圈沒瞧見她人影,在院中找了片刻,最後臨到小廚房的時候聽到獨孤暮染在哼歌,他靜靜聽了片刻,實在聽不懂她在唱些什麼。
“一顆小白楊,長在哨所旁……”
獨孤暮染將五根筷子用布條綁在一起,抱著一個盆兒正在打發蛋白,她哼著歌,目光盯著那一盆將成未成的蛋白,看得認真,也沒發現秦雲崖已經進來了。
小廚房之所以叫小廚房,是因為真的不大,就這麼點地,占了個灶台,還有什麼架子放著鍋碗瓢盆,幾個廚娘見秦雲崖來便退了出去,饒是如此,身形高大的秦雲崖站在這裏,也尤為突兀。
“做什麼?”秦雲崖站在她後頭,從她肩膀往前看,看到那一鍋不知是什麼東西,冷不丁地開口。
獨孤暮染嚇了一跳,手中動作一頓,回頭來看他:“走路也沒聲兒,嚇死人了。”
“做什麼呢?”秦雲崖從袖袋中掏出帕子替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昨日替溫夫人治療,今日不用去複診?”
天已經熱起來了,這小廚房裏燒著水,更是熱得讓人待不住,她這般揮汗如土的,也不知為些什麼。
“早就去看過了,我這是在打發蛋白,給咱兒子做個蛋糕。”獨孤暮染繼續攪動筷子,鳳眸微微一挑,笑道:“不知道什麼是蛋糕吧?沒關係,我今兒就做一個讓你們開開眼~”
咱兒子……
她說得真是自然極了,惹得秦雲崖低低一笑,替她將掉落下來的袖子挽高些,微微低下身來,問:“要我幫些什麼?”
“要麼你幫我打蛋白?我去做別的?”獨孤暮染眼眉一彎,轉身將手中的筷子和盆都塞到他手裏:“順時針一直打,不能逆時針,不然不會成形的……”
她自顧自講了一大堆要領,秦雲崖倒也不煩,點了下頭,便開始當她的苦力。
前幾日她讓人做了個小麵包爐,用來烤個蛋糕應該也可以的。
夫妻二人分工明確,獨孤暮染手上不停,嘴裏也不停:“小萌萌這學得也太累了,在未來,我們講究朝九晚王,勞逸結合,知道為什麼你們這時候的人都短命嗎?醫術不發達是其一,另一個,是過度消耗自己的身體。”
她說來說去,還不是心疼孩子嗎?
秦雲崖沉默聽完,道:“他累?也不見你心疼我。”
他早出晚歸的,每天無數事要處理,會比那小屁孩還輕鬆?簡直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