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崖瞄了他一眼,不知從哪掏出一把短刀扔到他麵前,淡漠道:“活著回來。”
司空彥拿起短刀藏進靴內,語氣堅定:“我會的。”
如今這形勢,北堂拙峰一舉一動都被司空擇的人盯得緊緊的,就連他要送信進去都十分困難,所以根本不可能派人出來接應司空彥,要去,隻能司空彥自己去,比較他的存在於寧興的將士來說,無異於皇帝親臨,隻有這樣,等時機到了,他們才師出有名,否則若北堂拙峰擅自出兵,便會被定罪為叛賊。
而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一陣風吹來,桌上原就要燃盡的燭火終是滅了,可屋內的人不知何時都已離開,任憑一片黑暗,也無人來點燈。
第二日清晨,天下著蒙蒙小雨。
“啾啾啾~”籠中是一隻羽毛油亮,五顏六色的彩雀,一人正拿著一隻蘆葦杆逗著彩雀,惹得彩雀上竄下跳,嘰嘰喳喳的,頗為好玩的模樣。
“殿下!殿下!有消息了!”來人還未進門拿疾跑,一邊跑一邊喊,語氣中夾雜著驚喜一路進了清輝宮。
那人將蘆葦杆遞給身邊的侍女轉過身來,赫然就是犯上作亂的司空擇。
他幾不可見地擰了下眉,慢條斯理道:“大清早,冒冒失失的。”
“是是,奴才有罪,奴才該死,但是殿下,事兒有消息了呀!”跪在地上的男子喜上眉梢,從懷裏掏出一封信件雙手呈上:“請殿下過目。”
“哦?”司空擇接過信件展了開來,看罷,他哈哈笑了幾聲:“快,多派些人手去承德,我今日便要見到他。”
“屬下遵命。”那男子起身,退了幾步。
司空擇壓了下手示意他等等,又補道:“活的,我要見活的。”
“是。”
真是天助我也,他苦尋了這麼久的司空彥,原來還未走出承德!倒也是,自從知道他有可能逃到承德,他便在那裏設下了天羅地網,司空彥是個連武功都不會,隻會抓兩付藥的廢物,又怎麼可能走得出來呢?
很好!他要拿他與司空俊交換皇位,等事成定局,再殺他也不盡,再者,他要讓司空彥親眼看著這寧興國的江山到底是誰的!
他心情似乎好極了,回過頭抓了一把鳥食放進籠中,輕聲細語地問籠中的鳥兒:“雀兒,今日是個好日子對嗎?”
他高興得很,也未注意有人進了清輝宮,直到身後的人開口叫他,他才回過神:“是愛妃呀,你身子不好,今兒又下著雨,怎麼出來了?”
來的正是他的發妻,秦璃瑟。
說來他是瘋狂的,可對秦璃瑟,他算得上溫柔。
見秦璃瑟衣著單薄,他揮了下手,侍女連忙拿了件披風過來,他笑意吟吟,將手替她披上:“戊兒怎麼樣?”
“他在這裏有些住不慣。”秦璃瑟頓了頓,欲言又止,臉色也不太好看。
司空擇伸手將她的發絲勾到耳後,擁著她,低聲哄道:“怎麼了?你這些日子臉色越發不好,我讓太醫來瞧瞧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