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順勢低頭一看,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茶水不慎潑到她的衣擺處了。
故而,出言安撫那女官道:“小事無妨,待見過娘娘後顧某回去換身衣裳即可。姑娘你無需過多自責。”
本以為此事就此過去,可讓她意想不到的是。
言皇後這時竟開口道:“顧先生,此言差矣,這初秋寒涼怎麼能是小事呢,來快把本宮給容王準備的新衣拿出來。”
說完不一會的功夫,一件黛青色錦繡長袍便出現在了顧月的麵前。
這下她總算是弄明白了,原來前麵那些聊天都是幌子。言皇後真正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啊,怎麼,她是男是女當真對她如此重要?
見她愣在原地不動,言氏笑吟吟道:“顧先生,怎麼了?是嫌棄本宮這件衣袍,故寧願穿著濕衣。也不願著本宮這件麼?”
“娘娘,說笑了。顧某豈敢,實在是受寵若驚。這才一時間亂了方寸,不過這乃是為容王殿下所準備的。顧某穿了實在不合適吧。”顧月佯裝不妥,婉拒道。
既然衣服都已經拿出來了,言氏又豈會就此作罷。
隻見她一雙玉手,輕輕叩擊了下桌案。
笑道:“怎麼會呢,顧先生與我皇兒可謂是亦師亦友。不過一件衣袍罷了有何不妥。況且這隻是常服又非是什麼朝冠。不打緊的,秋玲還怵在那作甚。快去幫顧先生更衣啊。”
什麼!更衣就算了,還要她當眾換。
這,不是說了古人素來最為在意這些嗎。那她難不成為了得到所謂的真相,連基本的禮義廉恥都不顧及了?
念及此,顧月尷尬一笑:“娘娘如此盛情,顧某便隻好恭敬不如從命了。隻是此處乃娘娘的正宮寢殿,隻怕顧某在此處當眾換衣,委實有所不妥吧?”
不當眾換,如何才能治她的罪呢。畢竟這天下山莊,和齊瀚那邊她可是都不想失去啊。唯有在眾目睽睽之下。
才能方顯出她的無可奈何。
“顧先生,我們這又沒外人,再說您不也說了嘛。此處是娘娘寢宮,你到底是外臣又是一男子。若是在後殿換衣服,隻怕那才會落人口實呢。如此光明正大,倒讓別人無話可說對吧?”那名喚秋玲的女官。
一張巧嘴,說的極為利索。
麵對她主仆兩人這般前後夾擊,顧月頓時逃無可逃避無可避。沉吟片刻,最終隻得道:“好,不過在此之前顧月,還有一句話想要同娘娘說。”
言皇後儀態萬千的端坐在高位上,一雙鳳眼似笑非笑道:“哦,有何事,顧先生但說無妨。”
“娘娘,顧某既已成了容王殿下的謀士便再無二心,而我與殿下之間除了主仆情誼也再無其他。還望娘娘明鑒。”話畢,顧月認命的閉上眼。
準備接受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
隻是讓她始料未及的是,那想象中扒衣服的動作並未發生。可外麵此刻卻忽然響起一陣通傳聲:“皇上駕到!”
這……不是吧,皇後玩怎麼大?不光她自己要知道,連皇上都驚動。這下顧月是當真嚇到了,其實也不怪她。
畢竟皇帝能叫你死一戶口本外加一通訊錄啊!擱誰身上,誰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