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心知肚明的,可是知道卻並不代表他會說出來。更何況,這樣的話南致遠希望聽她說。
所以他故作不知,反問道:“哦,她說了什麼?莫非是她尊卑不分,欺負你了?”言罷,眼底竟浮現出一絲陰鷙來。
雪傾城以為他當真生氣了,趕忙擺手,“不,不,致遠哥哥你誤會了,他們並沒有欺負我。隻不過是……”
“是什麼?”此刻南致遠眼底的笑意儼然藏不住了,麵上卻還在強撐著冷靜。
“她還說身為王後,最重要的責任便是為皇室開枝散葉。也好早日誕下九離的皇子,以延綿九離的江山基業。”後麵的話,雪傾城越說越小聲,可謂是整張臉紅的都可以滴血了。
一雙極美的眸子,此刻染盡了嬌色。
看的南致遠再也忍不住了,嘴角的弧度高高揚起。麵帶笑意道:“嗯,嬤嬤說的不錯啊,不過看樣子城兒似乎並不願意?”
很顯然他再逗她,雪傾城的確不願意。好似想到孩子,她心裏便會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究竟會為何如此,她也說不上來。
可終歸就是極其害怕的,好似那並非一件幸福的事情。而是件極為恐怖的事情一般。可心裏雖然害怕。
但終歸她還是知道,自己的責任是什麼。
於是趕忙抬頭解釋道:“沒有,致遠哥哥,城兒知道那是我的責任。”
“傻瓜,孤不要你心存歉疚,隻要你高興就好。”南致遠瞧著她這副模樣,沒由得有些心疼,伸手輕輕的將她攬入了懷中。
而後眉頭陡皺,瞬時緘默不語。
入夜後,連翹替她收拾好了床榻,突然開口道:“郡主,奴婢可以問了一個問題嗎?”
雪傾城自打醒來以後,她便跟在身旁服侍了。連翹與旁人不同,她似乎很了解她。而且還比旁人多了些貼心,故而雪傾城總喜歡有事沒事與她聊聊。但是像這樣主動找她的,沒記錯的話。
還是頭一遭,於是雪傾城有些不解的道:“哦,想說什麼你說便是了。要知道你我雖名為主仆,可實則你是在我這個九離最為熟悉的人了。除了致遠哥哥以外,也唯有你可以讓我安心。”
連翹聽著她這話,眸色微恙,手中的帕子更是被她緊緊捏了一把。而後才出言道:“郡主,你喜歡王上,或許說是真心想要嫁給她的嗎?”
誠然作為七夜的人,她不該問這樣的問題。可是一路走來,她看著曾經快樂的雪傾城,如今卻像個傀儡一樣的活著。
她的心裏當真很不是滋味,雖說她也勸解了自己千萬遍。此事並非她可以管的,更何況說不定雪傾城自己也很快樂呢。畢竟子非魚胭脂魚之樂?
可終歸一番天人交戰後,她還是忍不住問上一句。
估摸著雪傾城沒料到她會怎麼問,或者說整個九離皇城的人。估計都不會,也不敢問出這個問題。
於是她愣了愣,才回應道:“這個,我不知道。其實你應該知道吧,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隻是聽他們說,我從小便是與致遠哥哥青梅竹馬長大。而好像我生來就是注定要嫁給她,他也是注定要娶我的。好像我們之間談不上喜不喜歡,或是願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