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他隨時運籌帷幄,卻也不能當真做到算漏無疑。況且有些事情,需要的是天時地利人和,缺一樣都不可成事。否則古往今來,如此多的英雄豪傑。可偏偏成事之人,卻隻有那麼一二呢。
心裏雖是這般想的,可瞧著自家主子這副臉色蒼白,額上還有冷汗的難過模樣。
最終隻得扯謊道:“啟稟皇上,屬下覺得應該有用,想來誰人不怕死啊,再者說了我等這是連環計。隻要他齊晟踏了進來,就甭想脫身事外。”
他這話楚昭文不知聽進去了多少,倒是蘇峰也不知是真幫忙,還是真佩服。
竟眼眸就是一亮,接話道:“顧先生,我從未見過你說話這般言辭確定的。”而後更是轉頭看著楚昭文,“皇上,想來顧先生都怎麼說了。那北齊王定然是逃不了的,你且安心好了皇後娘娘定會無恙的。”
這,這……他可真沒說過,解藥都握在別人的手裏。那人還是齊晟,一個心思頗為狠毒寧可玉碎也絕不瓦全之人。
說實話還當真難說得很!
可當他正欲張嘴解釋的時候,卻聽到殿外突然想起一道洪亮無比的喊聲道:“下詔書在此南夏皇帝,孤的王後呢?”
聽到這話,屋內眾人先是一愣,而後立馬霍然起來。當然與此同時蘇峰也將宋傾城給抬了出去。
和他們預料中的差不錯,這齊晟還當真是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此刻的他周身上下已無一塊好肉,但明眼人一看便知。都是些皮外傷不足以致命。甚至於一時半會不醫治,都沒什麼打緊的。
可是即便如此,那身姿也委實太難看了些,尤其是他此刻所處的位置還是整個南夏最為富麗堂皇之處。
麵對眾多穿戴者盔甲的將領們,實在顯得有些鶴立雞群太過惹眼。以至於看的殿門外的小太監竟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他這一笑,頃刻間像是點燃了爆竹的一段。立馬引來了此起彼伏的哄堂大笑。
齊晟覺得最為屈辱的莫過於,方才了他堂堂一個帝王竟差點被眾人給踩踏而亡。然則看著眾人這般諷笑連連的模樣,他方才明白過來。
原先眼下這一刻才是最痛之時,強忍著心頭的悲楚。齊晟昂首泰然道:“南夏皇帝,這笑話也看夠了,是否該於孤交換了?”
“當然!”楚昭文頷了頷首,大大方方的將昏迷不醒的宋傾城抬到了他的麵前,嗤笑道:“北齊王,其實並非朕要看你的笑話啊,而是原本你可以輕輕鬆鬆。儀表堂堂的將皇後接走,甚至於還能煽動你們北齊的奸細。繼續再我南夏製造流言蜚語,說我楚昭文是一個多麼無能之人。需要將自己的皇後,讓給其他的男子,方才可以獲得一國江山。可偏生你現在將自己弄成了這副模樣,嘖嘖嘖,可惜,委實很可惜啊!”
楚昭文此刻的模樣,宛若真真在替他可惜一般。的確倘若沒有今日這番折騰,無論此事日後楚昭文如何圓場。
終歸這場恥辱是逃不掉了的,而那些所謂的帝後情深,也會從最初的佳話演變成,人口中詬病的笑話。但又了今日這一場轟轟烈烈的陣仗,那楚昭文便可編造出千萬種說法來,即便雖眾人未必都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