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人痛楚誰不會啊?難道就隻有他顧辰南有在意之人,他蕭天成便是冷酷鐵血之人?
也不盡然吧,否則那雙如此相似的眼睛又是怎麼回事呢,難道不是他為了睹物思人而費盡心思營造的嗎?
“顧先生,還真的聰明啊。”被說穿了心思,蕭天成並沒有惱羞成怒。反而是嗤笑道:“可是過慧易夭這話顧先生可聽說過。你這般聰明無雙難道就不怕壽命不長嗎?”這人當真是太過於聰明了,以至於他都沒想明白。
究竟是何處留下了什麼樣的蛛絲馬跡,才顧辰南將這一切聯想到了一塊。從而拚湊出了一個正確答案。
顧辰南聞言,似乎沒有在意。反而是得意的笑了笑,“不怕,蕭國師不是說了嘛,吾乃是白虎星君,想來也定不會是短壽之人。除非蕭國師隻是信口胡言的,那如此說來方才的話便更是隨口一說了。”
顧辰南善辯,這是蕭天成早就知道的事情。也頗為有幸他還親眼見過,他與楚昭文聯手辯駁過幾次。
隻是讓他未曾想到的是,單槍匹馬他竟也如此能說會道,還真真是個了不得人。想到此蕭天成不由得出言道:“顧先生,你還真是文可提筆安天下啊,與你這樣的人爭辯蕭某自愧不如。反正該說的蕭某都已經說了,告辭!”
說不過他,一時間半會也討不得什麼好處。蕭天成又不是傻子,自然是要先行離去的。
在他邁出腳步的一瞬間,顧辰南心裏閃過無數種想法。甚至想要當場將其擒住,或許用當初逼迫齊晟的方法。又或者是用對付齊月的方法,總之無論有什麼哪怕是無所不用其極。他都要用蕭天成的口中撬出如何化解生死劫的法子。
然而最終他什麼也沒有做,不是不願意,而是他害怕了。
或者在世人的眼裏他顧辰南是無所懼怕的,原本就是孑然一身來,到頭來也孑然一身去便是了。可麵對宋傾城的事情,不知為何他便做不到了。做不到那般運籌帷幄風輕雲淡,甚至連基本的理智他都有些尚失。
“看來顧先生是當真在乎啊,竟然會失態至此。”不知何時,他帳內又多了一抹身影。
此人一身玄衣黑袍,麵上還帶著黑紗,讓人瞧不出究竟是個什麼模樣。可身材卻是挺拔高挑,舉手投足間更是帶著不尋常的氣勢。
看的顧辰南不由得笑出了聲,“怎麼,南楚新帝竟然也和蕭國師一樣,喜歡這般不走尋常路?”
就這樣被他認了出來,那人似乎有些驚訝,“你連見到沒有見過不穀,又是如何怎麼快就可以確定不穀的身份的?”
不穀乃是這南楚新帝的自稱,據說是他覺得孤、寡意思相並列。
用來比喻人沒有德行,所以絕後。而不穀則不同乃是具有自警、自謙之意。故而南楚新帝才喜歡這般自稱。
其實原先顧辰南還有些不確定,畢竟他們才收到書信沒多久。就算是路上耽擱了些時間,按照一國帝王的禮數來說。
那也不至於怎麼早就到了,更不至於到了卻不通傳他們。反而是這三更半夜學著那些宵小之徒的行為,飛簷走壁的出現在別人的帳內擾人清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