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越是親近的人,越容易掉以輕心;背叛,越是親近的人,越感覺撕心裂肺。
……
“衛鈺那家夥哪能啊!”
月落立刻跳腳,一臉苦口婆心的規勸道:“這衣裳和麵具,得女人幫女人挑才最是合適!小顏顏,你也不希望到時候穿著白色的喪服赴宴吧?”
喪服?
是了,衛鈺素來喜歡簡練素淨的衣裳,基本上都是非黑即白,絕不可能出現其他的顏色。
黑的就像是祭祀服裝一樣,白的又像是喪服。但不管是黑還是白色的衣裳,去皇宮赴宴,穿這種顏色的衣裳,顯然是不吉利的,說不定到時候還會被人詬病。
月落心裏的小九九,宮雲顏可謂是心知肚明,月落說了這麼多,做了這麼多的鋪墊,也無非,就是為了回天機閣逍遙幾天。
“也行。”
思慮再三,宮雲顏最終還是妥協了,語氣中隱隱有些意味深長:“但願你別一去不回,這宰相府,還是有你的一席之地的。”
一去不回,一席之地。
這個意有所指的措辭,可真是讓月落有種被人看穿心思,無地藏匿的感覺,她擺著手幹笑道:“知道啦,知道啦。”
但能夠逃離宰相府,這處處都要忍讓、憋屈不已的鬼地方,無疑,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兒。
喜笑顏開的,月落忙不迭跑出了憑欄軒的大門,還特意的回頭瞧了宮雲顏一眼,擠眉弄眼的說道:“怎麼樣小顏顏,鴨腿好吃吧?”
她可是在這鴨腿裏邊,藏了驚喜呢!
麵色微變,自小深諳月落本性的她,一股異樣的感覺從心頭竄起,宮雲顏問道:“你,你丫的在鴨腿裏加了什麼?”
“沒什麼,就一點兒佐料而已啦。”
佐料?
宮雲顏咬牙切齒:“月!落!”
月落忙不迭飛奔了出去,速度之快,就像是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正在追著她一樣:“啊?風——太大啦,我聽不見你說話,再會啊!”
宮雲顏想要追出去,但她發現自己竟邁不動腿了。所有的氣力,就像是在一瞬間被抽光了一樣。
她歪倒在椅子上,心口處,不規律狂跳的律動震耳欲聾,耳尖,不自覺的染上了一抹緋紅色。
心底暗罵了一句MMP。
居然是催!情!藥!
月落這小妮子絕對是在報複!報複宮雲顏讓她來紫荊城宰相府,還讓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的仇!
宮雲顏想打人的心都有了。
沒想到自己屬下特製的催情.藥,居然有一天會用到自己身上。這種藥粉宮雲顏是見識過的,無色無味還無解,泡冷水泡一個晚上,藥效自然而然的就會退去了。
隻不過,泡整整一個晚上的冷水,饒是再好的身體底子,也非得感染風寒,發個燒不可。
而且,不像鳳顏樓裏那些下三.濫的催情藥,這種特質秘藥,施針什麼的,壓根就沒有半點兒用。
顫抖著手,戰栗著身子。
好不容易穩住手,宮雲顏為自己倒了一杯又一杯的涼茶,可清茶再怎麼涼,幾杯下肚也依舊消不了分毫。
熱。
灼痛呼吸的熱。
偏生她現在又沒法喊人去提桶涼水來。對了,此時剛好是彎月升起的時刻。這大晚上的,如果去明鏡湖解決一下,應該不會不會有人發現的吧?
悄悄的在大腿上揪了一把,疼痛,讓宮雲顏暫時恢複了些許理智。掩好了門,她一步一步踉蹌地朝著明鏡湖走去。
沒想到她宮雲顏,也有用湖水泡澡解決這種事兒的時候。
……
與白日裏的月白風清截然不同,一身夜行衣的慕子衿,躍到了宰相府的高牆之上,飛簷走壁,避開了巡邏的府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