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溫柔明白胡憐染已經上當,便接著說:“胡大小姐尚為未出閣的小姐,對這些風俗禮法又怎麼會了解呢?”

胡憐染看著何溫柔,半信半疑地說:“當真沒有騙我?”

“自然不會騙你,都什麼時候了,我的命都在你手上了,何故要騙你?”何溫柔繼續周旋。

“既然如此,那現在,沒有那官印,該如何是好呢?”胡憐染鬆開何溫柔的臉蛋,小聲嘀咕道,她實在是等這一刻太久了!

“放了我,我去取印章。”何溫柔直接地道出要求。

莫相瑾眼底閃過一絲喜色,果然是他的溫柔,這些瑣事他也曾有過了解,從未提到過休妻還要官印的說法,想這溫柔是在誆胡憐染不諳世事,現編出來的計策呢!他很快便收斂了喜悅之情,裝作什麼也不知的樣子,如之前一般死寂。

“不,你以為我是三歲孩童?倘若放你走,你跑了我當如何?”胡憐染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何溫柔現下發覺有些難辦,這胡憐染還是有點腦子的,於是接著說服說:“莫相瑾尚在你手上,我還受了重傷,能跑去哪裏?此刻休書才是最為重要的。再說,你也答應了相瑾要放了我的。”

看著手裏的休書,和麵色沉沉的莫相瑾,胡憐染心裏已經沒了理智,好!得了印章,這休書就奏效了!

於是吩咐下人鬆開何溫柔,讓何溫柔快去快回,否則對莫相瑾不客氣。在何溫柔走後,小聲喚出兩名黑衣殺手,派他們緊盯這何溫柔,不要讓她搞出別的花樣!

何溫柔離開後,拚了命地往前跑,自己身上的傷還在隱隱發作著,傷口一直沒有得到處理,翻開的血肉,和不斷留下的血,在颼颼的冷風中劇烈作痛。

何溫柔清楚地知道後邊有兩個人在跟蹤她,許是因為很清楚胡憐染此時的身體狀況,並沒有刻意地隱藏他們的氣息,可就是這樣,讓何溫柔有了可乘之機。

用盡全力發出兩枚暗箭,往兩個黑衣人心髒處直直射去,黑衣人毫無防備,應聲倒下。

“嗬,胡憐染,你的手下是不是也太沒用了些,小瞧我的下場便是如此。”用力過猛的何溫柔噴出一口濃血,忍著心口的疼痛,布下一個簡易的陷阱,確實是,憑她現在的身體來說,再有一個殺手,她就抵擋不住了,隻能靠這個陷阱賭一把了!

她捂著胸口,繼續向前跑著,血也跟著流了一地,她的眼前已經很是模糊了,可她還要救她的夫君——莫相瑾,救那個傻瓜,為了自己的安全,寫下休書的傻瓜,以為自己不能保護她,卻是在用完完全全的信任交與自己的傻瓜!

“莫相瑾,我……我上輩子一定是……欠了你什麼……這輩子……啊……才要這麼辛苦地還你……”何溫柔體力越來越差,喘著粗氣念著,力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終於,無盡的奔跑有了盡頭,眼前即是將軍府了!

“終於……到了……這下有有救了……”她用最後的力氣拍著大門上的門栓,整個人已經虛弱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