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街道裏巡夜的守夜人敲著鑼,高喊:“天幹物燥,小心火燭!”屋子裏的白夫人隻要一聽到響動就趕緊讓莫令坤藏起來,直到確認安全,隻是守夜人夜巡而已才讓莫令坤出來。

來來回回幾次,莫令坤不耐煩的癱坐在凳子上一下沒一下的提著腳邊的凳子,發牢騷道:“娘,我被父親關在牢裏一天都沒吃飯了,你也別那麼緊張了,你放了那麼多藥,父親等明天醒來我們都已經出城了,今晚倒不如好好休息養足精神。”

白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萎靡不振的莫令坤不由生氣道:“你當莫相瑾那小子是空氣嗎?那小子聰明著呢,不怕萬一就怕一萬,你若是被抓回去還得罪加一等,你自己好好想想。”

白夫人在屋裏著急的來回踱來踱去,心裏期望著趕快天亮,等城門一開就出城,隻要出了城,外麵有人接應自己,到時候就安全了。

可是白夫人心裏總是覺得不安,想了許久不由分說的拉著莫令坤就走,莫令坤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白夫人拖到門口,到樓下的時候白夫人看到店裏的小二哥靈機一動。

從口袋裏取了一錠銀子放在小二哥手裏,附耳對小二哥說了些話,隻見小二哥點頭哈腰的笑個不停。

莫令坤望著白夫人隻是覺得奏折不解,現在自己和白夫人在跑路,跑路什麼最重要,當然是錢最重要了,自己的傻娘親還把錢拱手送給別人。

本想問問白夫人為什麼要給小兒哥給錢,可是白夫人根本就沒有給莫令坤任何問問題的時間,隻是拉著莫令坤一路奔跑。

最後跑到城邊的一個破爛到不能住人的小房子裏,輕輕敲門,隻見一個老婦人探出頭來。

白夫人微微一笑“大娘打擾了,現在時日以晚,前麵的客棧也關了門,我和兒子奔波了一天實在沒辦法想在您這裏借宿一宿,我們給你銀子可以嗎?”

老婦人微微一愣,因為自己的屋子在城邊,而城邊客棧甚少,總是不到天黑就住滿了人,所以時常有人來這裏求宿,老婦人又聽有銀子給連忙招待白夫人和莫令坤二人進來。

莫令坤在門口磨蹭了一會,好好的客棧不住,要住小破房,直到白夫人遞去嚴肅的眼神,這才不情願的跟著白夫人進門,白夫人跟在後麵,探出頭看沒有人跟著自己才放心的關上門。

月色入戶,銀光傾瀉在桌前,桌上燭火搖曳,映著俊秀綺麗的臉龐。

莫相瑾正練著書法,夢筆生花,不一會兒便寫下一張張被稱為絕世之作也不為過的字。從前是因為討好莫丞相,為了讓莫丞相看好自己。

現在寫書法倒是可以靜心凝神,所以莫相瑾的字剛勁有力,字體遒勁。搖曳的燭火倒映著莫相瑾認真的神情,雖說練字以靜心,隻是今晚卻怎麼也安靜不下來。

莫相瑾將剛寫好的捏成一團,不知為何今日總是心神不定,總是寫的不滿意。

“大少爺,天色已晚了,稍作歇息吧!”小斯將滿地的紙屑收拾好,看著上邊漂亮的字體,一陣不解,好好的字寫得多好啊,礙著大少爺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