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放棄攻城的將領們自覺有些對不起柳漱明這位被他們中途拋下的盟友,於是相聚去給柳漱明請罪,柳漱明倒是相當大度,“人各有誌,我也不勉強各位,喝了這杯酒我們就各奔東西。來人啊,上酒!”嘩啦啦一碗碗水酒盛在碗中,柳漱明先端起一碗一口飲盡,其餘人不再顧慮也都一口喝完了,“此去還請諸位謹記,曆後並不是真心投降不過是緩兵之計,你們……”
柳漱明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響忽然一聲又如同炸在腦袋裏麵,嗡嗡嗡地讓他們隻記得要為長生天獻身,不可背叛,幾人木呆地點點頭便坐在位子上一言不發,柳漱明滿意地看了看揚聲喊道:“護送各位大人進城。”
城門樓上已經掛起了白旗,方天戟覺得這顏色實在礙眼索性窩在府中沒去皇宮,城門大開,幾名將領騎著高頭大馬帶著親兵護衛一路順利地穿過城門直入皇宮,太子帶著文武百官行叩拜之禮,接下來就是商量投降之後的諸事布置,柳長白注意觀察了一下那幾個人,神色呆滯神誌混沌一副被人下了降頭的模樣,被人控製了?他起身從側門出去找到風道春問道:“柳漱明有沒有一同跟著進來?”
“沒看見,要不要去查查?”
“不必了,那幾個人明顯已經被控製,我怕他們會在大殿上鬧事,一會兒你尋個機會將他們單獨留下來……”這時就聽見大殿中嘩啦的摔碗聲,接著有人喊叫,“殺人了,殺人了。”
壞了!柳長白就要往大殿裏去,風道春一把攔住他,“公子,您且保護好自己,剩下的交給我們。”風道春說完提著刀就衝進了大殿,柳長白一想自己也沒有功夫進去還是添亂就索性躲在一旁。隻見大殿裏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原本雙方都還克製冷靜,不知是哪個笨手笨腳的宮娥將一個杯子掉在地上打碎了,大約是約定好的以摔杯為號,這幾個人如同身上裝了機關忽地就站起來拿起大殿上的桌椅板凳就開始死命的往人身上砸,文武百官哪裏見過場麵紛紛四散逃竄。風道春領著幾個人先將太子送出了大殿,再回去裏麵已經血流滿地,一些行動不便的老大人直接血流如注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風道春提著刀衝上去對著瘋癲的幾人就是一頓砍,原本被留在殿門外的親兵護衛脫了官服露出一身的黑色衣袍有的衝進了大殿,有的開始在皇宮裏奔逃,遇上攔路的打不過就是嘭地一聲血肉橫飛。
皇宮裏一片亂糟糟的,淩月守在昭陽宮也坐立難安,這要是碰上一個亡命之徒找到這裏,怕是皇帝的命保不住他也活不成了,這時候有人敲門,“淩月大夫,快開門,我是謝九。”
“你怎麼來了?”淩月打開殿門問道。
“趕緊帶上皇帝跟我走,這裏不安全。”謝九走進去看一眼昏迷不醒的皇帝說:“讓他多睡一會兒,萬一半道醒來就麻煩了。”
“放心,他至少能睡一整天。”淩月說完走過去就想將皇帝扛起來,奈何試了兩次都是又把人重重摔到床上,謝九瞅了兩眼實在看不過就把袖子一擼扛著人走了,淩月跟在後麵望風,兩人揀著小道將皇帝扛到了禦花園偏於一隅的一間茅草房裏。
“我的媽呀,可累死我了。”謝九累得癱倒在地,淩月小心地掩上門看了看,“你怎麼找到這裏的?”
“這宮裏還沒有我不知道的地兒,歇歇吧,估計外麵要鬧上一整天。”淩月坐在地上喘口氣又開始擔心蓉月,也不知道外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皇宮裏被鬧得翻天覆地,皇宮外麵也並不太平,原本隱匿下來的長生天餘孽全都冒了頭,原本還有顧忌的殺人放火現在做起來肆無忌憚,衙門的官差也都出動開始在城中巡邏,可這罪惡卻如惡疾開始滋生蔓延,往往是按下葫蘆起了瓢,屢禁不止。
蓉月站在院子裏聽著外麵噪雜的腳步聲皺皺眉,“葉三,帶人去外麵抓兩個長生天的人進來,我有話要問。”葉三聽令小心地打開院門帶著人出去,沒一會兒還真拎了兩個人進來。
兩個黑袍人趴在地上跪地求饒,一問才知他們竟是城中的平頭百姓,見著屢屢得手的黑袍人便也想趁火打劫,就一人弄了身黑袍子做起了打家劫舍的勾當。葉三氣得一人給了一刀背拍暈了事,“姑娘,外麵亂得很,我們現在最好哪裏都不要去。”葉三這話還沒說完,蓉月已經讓人將暈倒的兩個人一身的黑袍子剝了下來,她自己穿一件另一件扔給了方安,“你要出去?”
“嗯,你帶人一定要看好院子,尤其是後院。”蓉月說完帶著方安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