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就由欽天監挑個好日子,將這兩件事一並辦了。”
前朝喜事連連,這昭陽宮裏的皇帝簡直成了擺設,曆後有時候會來看一看,不過也僅限於命令他什麼時候該醒,什麼時候該睡。淩月守在昭陽宮是心情一日煩躁一日,宮裏發生這麼大的事也沒有見蓉月有什麼動靜,她該不會也出事兒了吧,著謝九打聽來的消息是蓉月受了傷還在靜養,他這心就懸了起來,更要命的是他從明仲南身上發現了一種蠱蟲,先前吃的丹藥已經配製出來了解藥,可是這種蠱蟲像是更早之前就已經種下的,日日吸食他的精血已經和他的身體融為一體了,隻要一次小小的觸發就會暴斃而亡,他現在還沒找到這種觸發的引子。萬一哪一天明仲南真的暴斃他可就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雖然他也想殺了他,可總得尋個全身而退的法子。
他也曾經跟曆後提過他要離宮一段時日讓她找別的太醫來看,可是一直都被駁回,不過他想著等太子即位,不需要明仲南這個皇帝露臉的時候大概曆後就不會再這樣拘著他了。
欽天監擇定日子一個月之後的春日,太子明顯昱與護國將軍方天戟的女兒方琪瑤完婚,完婚十日之後即皇帝位。這兩個消息迅速下達天下,柳長白他們自然也收到了消息,蓉月和方安自從重傷之後就一直養在他購置的宅子裏,沒過多久把方瑤了接了過來,現在他已經知道方瑤就是即將和太子完婚的方琪瑤,而方安就是方天戟的長子,這世道還真是小,兜兜轉轉了一圈大家居然隔得並不遠。
方安的傷勢將養了半個月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他得知了這個消息也是一頭怒火,這個便宜爹還真是喜歡幹些便宜事,“姐,你要是不想嫁,誰也勉強不了你,就算是他也不能。”
“我知道,你要快些養好傷才行,這宮中的消息一直傳不出來,也不知道淩月大夫現在怎麼樣了?”方瑤絞了一下手上的帕子輕輕地歎口氣。
“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方安躺回床上一門心思憤恨那個便宜爹,壓根沒注意到方瑤一臉的擔憂。
葉三這一日來找柳長白說了懿貴妃母子的事情,“趁著現在要趕緊將她們送走,等曆後緩過勁兒來一定不會罷休。”
“你家姑娘也是這個意思嗎?”
“是,姑娘的意思是最好送到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以防被曆後和柳漱明的餘孽找到,不然怕是又有一番腥風血雨。”
“知道了,我明日回去大理寺安排一個時間。”
“那我告辭了,對了,姑娘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柳長白說的語焉不詳,葉三也不便多問就告辭走了,柳長白歎口氣回房間,站在回廊下才發現房門還緊閉著,風揚還在裏麵,賀若男正好端了一碗藥過來,看見柳長白便停下說道:“我看你也不用太過擔心,風揚說有涅槃石就能把她救過來。”
“多謝。”柳長白衝賀若男拱拱手。
“你不必謝我,我在清風齋初見蓉月的時候就覺得眼熟,後來還是翻找了我師父留下的典籍,在裏麵找到一幅小像和一些記載,說師父曾經在遊曆的時候結識了月族的族長,受他之托給他剛滿六歲的小女兒壓製巫力,當時他還見過那一任的聖女,辦完事情回來之後就畫了小像,還留下了一個煉丹藥的方子,按照上麵的記載煉製出丹藥再給當時被壓製巫力的女孩兒服下即可經脈通暢衝破壓製。我得到方子之後就在火賀山莊煉藥終得一粒。不過風揚說蓉月姑娘被壓製的經脈已經通暢了,所以那粒丹藥他打算給你用,等過了這陣就會給你調理,想來要不了多久你就能恢複內力。”
“多謝姑娘了。”這時候房門打開,風揚一臉疲憊地走出來,柳長白接過賀若男手裏的藥走過去拍拍風揚的肩,然後進了房間,賀若男趕緊走過來扶著風揚,“很麻煩嗎?”
“還行,就是太耗精力了。我……”說著就要睡,賀若男無奈地說道:“怎麼我一來你就變柔弱了?”話雖這麼說終究還是扶著他的肩將人帶回房間休息。
柳長白將藥放在床頭的桌上,扶著蓉月靠在肩上小心地給她喂藥,她原本就蒼白的臉現在更是透著煞白,眉頭終於舒展開來卻眼眸緊閉,氣息微弱到不細看會以為已經了無生氣,這一段時間裏,擔憂煎熬讓他夜不能寐,以至於每次醒來都要好好聽才能確認她還活著。還好,她還活著,還真實地躺在他身上乖乖地吃藥,不管她能不能醒來他都已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