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月淡漠地看著雲影和雲為，“閣主說要將他帶回去。”
“不，不行。”雲影站在雲為身前死死地護著。
蓉月冷笑著說道：“那你最好去問問閣主行不行。”接著蓉月一拍手，外麵衝進來幾個人。
雲影一看心下涼了半截，卻還是站在雲為前麵不肯讓步，她硬著頭皮喊道：“不要過來，再過來不要怪我不客氣。”她轉頭又看看蓉月，“他是可是雲為，對你死心塌地的雲為啊。為了你他不惜背叛天機閣，你怎能如此待他？”
“上。”蓉月聽完話隻是皺皺眉接著一擺手，幾個人衝了上來和雲影鬥在一處，雲影的鞭子雖然威力驚人卻在這方寸之地難以發揮，不是打到牆壁就是抽中地麵，甩來甩去她又怕誤傷了雲為。隻好收回鞭子亮出了飛刀，不過幾息便殺了一人。
蓉月看看地上的死人冷下了一下說道：“雲影，你這種行為也等同於背叛，你覺得閣主會如何處置。”
“我跟你們回去。”雲為忽然出聲，然後又看著雲影說道：“停手，再打下去你就真的罪無可恕了。”
“不行，你回去就是死，我豈能眼睜睜看著你去送死。”雲影瞪著眼，眼淚泛了上來，她梗著脖子不願意讓開。
“一個人送死好過你跟著陪葬，雲影，你覺得你今天能攔得住我嗎？”蓉月淡淡地說著似是對眼前這生離死別覺得相當麻煩。
雲影站著不沒動神情裏卻有了鬆動，蓉月一擺手，“帶走。”
兩個黑衣人走過去架著雲為出了屋子。蓉月轉身要走，雲影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厲聲說道：“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
蓉月扭頭盯著雲影說道：“你跟我說這樣的狠話有用嗎，不過是色厲內荏罷了。你沒膽子沒能力找真正的罪魁禍首就轉而針對我，想借此減輕你的悔恨嗎？”蓉月甩開雲影的手，“雲影，如果雲為真出了意外也是你害的。沒有能力還妄想天長地久！”說完蓉月轉身出了屋子。
雲影頹喪地靠著桌子，蓉月說的沒錯，她是沒膽子沒能力。可是那樣她就不配擁有那麼一個人嗎？
天機閣裏，雲懷孽坐在桌後翻看著臨都城的地形圖，這時候長老走了進來，“閣主，馬進元帶來消息說摩門宗和賞罰堂的人離開臨都城到這裏來了。”
“很好。”雲懷孽抬起頭臉上似乎露出了滿意之色，他點了一下臨都城的地形圖說道：“告訴馬進元按計劃行事。”
“是，還有雲為被抓了回來。”
“你看著辦。”雲懷孽說完接著低頭看那張地形圖，似乎對這樣一個叛徒懶得耗費任何心力。
“是。”長老小心地退出了屋子裏，站在屋門外想了片刻他決定看在往日的幾分香火情上去見見雲為。
雲為坐在椅子上望著走進來的長老勉強笑了一下，“恭喜長老，時至今日你終於熬成了天機閣一人之下了。”
“不錯，我畢生所願也不過如此。況且兄長當日慘死時的臨終囑托也是要我護佑閣主周全。”長老頓了一下說道：“你本來有著大好前途，為什麼要為了一個對你無心的女人自毀前程。”
“長老，即使沒有蓉月我也會走今天的路。我從小跟著閣主把他視為天，也從來不會違抗他的命令。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總是在想我們在追求什麼？柳漱明死了，曆王死了，該報的仇已經報了。可我卻越來越看不懂閣主了，他似乎並不滿足於報仇雪恨，所以他現在又拉著整個曆國卷入戰事。那可是我們的故土啊！”
雲為臉上露出了一絲悲哀，“如果閣主說他要把明家的朝廷改姓雲，我一定會為他拚殺至流幹最後一滴血，而不是這樣把仇恨蔓延到所有人的身上。”雲為最後看著長老，“長老，你來告訴我閣主究竟在求什麼？”
“雲為，不管閣主做什麼樣的決定都不能成為你背叛的理由，服從閣主是我們的使命。”長老背過身去說道：“閣主說讓我自行來處理你，你選擇生還是選擇死？”雲為不解你看著他，“死很簡單，生卻不容易。”
“我知道，雲影說過你發明了一種藥劑能讓人忘卻牽扯過往隻服從閣主一人。”
“你選什麼？”
雲為自嘲地笑了一下說道：“我的前半生都在服從，所以這一次我聽我自己的，你殺了我吧。”雲為這一刻忽然得了解脫，從他有記憶以來就是在服從中渡過，他也從來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直到他見到蓉月為了逃離天機閣不惜舍棄性命，他才頭一次感受到自由對人的誘惑力。所以今日能自己做一次選擇他就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死亡，或許隻有死了他才能得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