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長白趕到地方的時候,夏勇和小林子已經帶著人將一所院子團團圍住。站在外麵等了一會兒也沒聽見裏麵有什麼動靜。
“什麼情況?”
“人都在裏麵。”夏勇指了指院子。
“我先進去看看。”柳長白擺擺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然後跳上了房頂。
後院的屋子裏似乎傳來了陣陣吟唱,柳長白順著房頂走到那處剛跳進院子裏,就聽見後麵有邦邦的敲擊聲。他回頭就看見曹比龍正衝他揮手,柳長白看了看四周走了過去。
在這兒碰見曹比龍可真是太意外了!
“柳大人怎麼到這裏來了?”曹比龍伸頭看了看門外又縮回腦袋將房門反鎖。
“我們就是跟著你留下來的線索一路追到了臨都城,後來打聽到天機閣又到了這裏就追蹤到了這裏。”柳長白回頭看看曹比龍一身黑袍問道:“這裏是什麼地方?”
“是摩門宗的地盤,我跟著他們那個宗主到了這裏的。”
摩門宗?“他們的宗主在這裏?”
“是啊,一個白袍老頭,我本來在臨都城呆得好好的,就著等你們。後來卻被他盯上了,他說我手裏的麵具是他們宗門的聖物。於是我將錯就錯入了摩門宗。”曹比龍現在是真心感謝蓉月逼著他學那些術法口訣,如果不是這樣他怕是早就露餡也活不下去了。
“姑娘呢?”曹比龍還有事要請教蓉月,畢竟他交出去的是假麵具,要是被識破了可就不妙了。
“也在這裏。摩門宗在這裏準備做什麼?”
“不知道,他們議事的時候從來不讓我參加。不過那個宗主昨天好像受了重傷現在在療傷。”
這麼說昨晚偷襲他們的人就是摩門宗的宗主,目的自然也是為了地圖。柳長白想了一下看了看曹比龍,“你從蓉月那裏應該學會了所有的術法口訣,所以我有一個想法。”
曹比龍聽完了一咬牙,“行。”
曹比龍臨出門給自己壯了壯膽,走到後院那間飄出吟唱聲的屋門外,打開屋門裏麵煙霧繚繞。撲麵而來的陰冷衝擊著他的臉,屋子裏並沒有人,想來這個療傷的秘法也是不能為外人所知的。這倒便宜了他!
“誰在外麵?”透著陰鷙的聲音從一側的迷霧裏傳來。
“是小的。”曹比龍壓低了聲音。
“是……來的正好,過來。”
“是。”曹比龍嘴角噙著一絲冷笑走進了迷霧之中。
“你是誰?怎麼會這樣?啊!”
“你想要我的命,我就隻好取了你的命。就這麼簡單。”
汩汩鮮血隨著咒語聲開始往外流淌,漸漸蒙住了口腔鼻腔終至呼吸困難一命嗚呼。曹比龍打開門窗,涼風吹來吹散了屋內的煙霧。他走到床榻邊,伸手取掉了還蒙在那位宗主臉上的麵具,指尖在麵具上敲了一下,隨手揣進了懷裏。
曹比龍在院子裏朝天放了一支信號箭,夏勇在院子外推開門就衝了進來。兩撥人打將起來,院子裏鬧成一片。
柳長白看了看決定回石屋準備一下就帶著人撤退,現有的食物和誰根本支撐不了多久了。
石屋院門洞開,他走進去發現裏麵靜悄悄的。回房間也不見蓉月,在走廊裏靜默了片刻,柳長白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就連平時的那些女子的嬉笑聲也沒有了,他接連推開幾間屋子,都是空無一人。
走到院子裏,隻見水槽邊有幾滴血一直蜿蜒進了廂房。
剛走到廂房門口,柳長白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推開虛掩的房門,數十具屍體橫七豎八地趴伏在一起。鮮血流到了門口,順著門縫滲進溜進來的沙堆裏。
柳長白腦袋嗡地一聲,他走進去在人堆裏開始翻找。沒有,沒有……那一張張帶著驚恐和血汙的臉,都沒有蓉月和知玉。
“蓉月,知玉……”他走出廂房,才發現院牆跟下積了一攤血。跳出院子追著血跡追到了臨近城門口的街道上,嘭地一聲從一旁的小巷子裏傳來東西掉落的聲音。
柳長白跑進巷子,“蓉月,知玉。”
“我在這兒。”一聲細微的呼救聲從牆邊傳來,接著呼啦一下子,一堆原本堆在牆邊的廢舊雜物動了一下。
柳長白扒開雜物,隻見夏知玉一臉血汙地窩在牆角,眼睛微微睜著,等到看清楚來人她實在受不住就昏了過去。
“知玉,知玉。”
夏知玉受了很重的傷,最致命的是緊貼著心窩的一記刀傷,隻差分寸就可能要了她的命。
柳長白沉著臉站在院子裏,在他走後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隻能等知玉醒來才能知曉。可是跟天機閣的恩怨卻是迫切需要解決了,這一場就是你死我活。
“公子,駱駝都已經喂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