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承安並不知道風道春的這一番打算,不過做賊的終究還是心虛,是以當風道春邀請他一起進城的時候他猶豫了。
“還是不必了,或許是我們的消息有誤,莊主並不在裏麵。在下這就告辭了。”賀承安使勁一抽鞭子,緊急調轉駱駝扭身就跑。身旁跟著的土匪頓時有些群龍無首也趕緊轉身跟著就要跑。
風道春哪裏還能讓他也跑了,喊了一聲便追了過去。
兩撥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沒多久兵遇上匪就打了起來。
眼看的自己這方吃虧太大,賀承安這腸子都悔青了,如果秦叟那家夥還在的話,說不定放出來幾隻蟲子就能解決了這一幫人。何必讓他跑的快吐血了還甩不掉。
風道春是打定了主意要將賀承安活捉,是以下了狠手,除了賀承安其餘的土匪盡數喪命。沒有過多久土匪已經死傷大半,剩下的也是能逃就逃了個幹淨。
風道春手上的單刀架在賀承安脖子上問道:“這下還要跑嗎?”
“不跑了,不跑了。”賀承安耷拉著腦袋隻能乖乖認命,左右礙於人倫賀若男不能把他怎麼樣。最多就是軟禁,還好,還好他還有個家能回。
風道春押著賀承安回到城門口附近,正好又碰上了夏勇帶著人追出來。一見麵夏勇就急切地問道:“見著公子或者雲懷孽了嗎?”
“沒有,我剛才追捕賀承安去了。”
“你……”夏勇話說了半截,知道現在再埋怨也於事無補便換了語氣,“他人呢?”
“給我綁起來了,準備帶給風揚。公子是追蹤雲懷孽去了嗎?”
“是啊。”夏勇看了看茫茫夜色說道:“先回城再說。”眾人帶著被五花大綁的賀承安回了城。
這頭的曹比龍在正堂塌陷之後留了個小心眼,並沒有跟著夏勇追出城門,而是帶了一些人在城中尋找起來。
實在是剛才那個長老使出來那一手,他當時卡了殼沒能幫上忙,現在才想起來應對之法。所以心裏多少對於因為自己的失誤放走了壞人有些歉意,便決心在城裏好好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他拿了一支線香撚了口訣之後就循著煙霧在城裏尋找,是否有術法出現的痕跡,這煙霧一陣繚繞在城裏跟著他們轉悠了大半圈,他們終於在一處廢舊民居裏發現了術法的痕跡。
曹比龍心下大喜,這要是讓他撿了漏活捉了雲懷孽或者長老,可是大功一件。說不定蓉月給他的兩年賣身契時間就能當即一筆勾銷了。
他拿著麵具躡手躡腳地走進了院子,屋子裏有燭火閃爍。隻是當啷一聲有人不小心踢到了放在門邊的門閂,屋子的燭火一下子熄滅了。
沒一會兒,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曹比龍耳朵敏銳地捕捉到了蟲子爬動的聲音。
他冷冷一笑,“把火把舉高點。”隻見院子裏的沙堆裏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曹比龍把麵具往身前一放,對著沙地開始念決。沒一會兒好幾隻火紅色的蟲子爬到了麵具上,然後聚居在一塊兒不再動彈。
“屋子裏的人趕緊出來,再耍什麼花招小心我要你的命。”曹比龍話音落下去許久也不見屋子裏有什麼動靜,他便有些不耐煩伸手手摸了摸那幾隻蟲子,按著麵具撚了口訣。那些蟲子又重新爬進了沙堆裏朝著屋子裏爬去。
沒一會兒屋子裏傳出來一聲慘叫和人撲通摔倒的聲音,不過兩息便又沒了聲音。
“你們進去看看,是不是長老或者雲懷孽?”
有人拿著火把進去看情況,曹比龍則蹲在沙地上將那幾隻蟲子給招了回來。
“不是他們兩個。”
“不管了,能用這麼邪門的蠱蟲殺人的人八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走,再去別的地方看看。”
就算找不到那兩個人他得了這幾隻寶貝也算沒有白來。
天色已經放亮,柳長白一路追著雲懷孽的蹤跡追到了臨都城外百裏之地。
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卻在一處沙坑附近發現了一枚飛鏢,居然是蓉月的飛鏢。他捏著飛鏢屏息在沙坑裏瘋狂地扒著沙子。扒到了一隻腳,提心吊膽地將人撈出來原來是個黑衣人,是天機閣的人。
柳長白坐在沙坑邊上緩了一下幾乎驟停的心髒,才又重新伸手撈了一下腳邊露出來一截黑衣服,居然是賀若男!
她雙眼緊閉,身上是亂七八糟的傷口氣息微弱。如果不是被他撈出來,十有八九撐不了多久。
直到將沙坑裏的屍體全都扒了出來,也沒有發現蓉月。柳長白鬆了一口氣扶著賀若男回關隘找風揚治傷。
至此,朝廷剿殺天機閣平定漠北的戰事便結束了。柳長白本不打算回京城,他想一路順著賀若男提供的線索去找蓉月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