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真人給蓉月看了看脈又翻了翻她的眼皮,最後垂手坐在一旁一言不發。
燕景昀等了一會兒急了,“道長,您倒是說話呀,蓉月他這是怎麼啦?”
“這個不好說。”不及真人站起來在屋子裏走了兩圈,又掐指算了一番。“五皇子,貧道跟您說句實話吧。大人她這是被人下了毒,以致意識模糊記不得前塵往事。”
“意識模糊,那是不是意味著還有救?一定要想辦法治好,不能讓她這樣將我當作敵人,一心要殺我。”現在他的後腰還有一塊傷疤呢。
“貧道沒有見過這種毒,不過貧道想碎月穀應該有辦法,畢竟大人原本就是月族的人。而且這一任碎月穀聖女巫力高強。”
“那能不能想個辦法,讓她先不要殺我,起碼在我護送她去碎月穀的路上。”
“貧道想想辦法。”
蓉月昏昏沉沉了一夜,醒來之後覺得腦袋昏沉。眼前總有那麼一些人一些事,讓她覺得似曾相識。她沒想到居然又被長老再次下藥。這腦袋昏沉的狀況一日重似一日,如果不是她隨身攜帶的那一方錦帕,她怕是真的要跟這個世界沒有絲毫關聯了。
昨天她刺殺的那位安國皇子是之前雲懷孽交代她做的,蓉月感覺自己現在就像一個傀儡,在任人擺布。她知道這樣不行,她必須要擺脫。可是現在沒有一個人能讓她有信任感。
或許那個名字就是她心底最信任的人,所以她現在要去找這個人。這次答應雲懷孽刺殺也是為了尋找機會離開天機閣尋找柳長白。
但願這個人還活著,還能讓她找到。
“你醒了。”燕景昀端著一個碗走了進來,看看容月戒備的眼神,他無奈的笑著說道:“你還真是不記得我了。不過也無妨,吃完這頓飯我就送你去碎月穀給你治病。”
“我沒病!”蓉月瞪著燕景昀有些不快。
“我知道,你隻是被人下了毒以致失憶了。”燕景昀將碗端了過來放在床邊,“你放心,我不會害你的。”
“那你給我解開繩子。”
“這可不行,萬一解開繩子你再給我來一下,我死了找誰說理去。”
“那我怎麼吃飯?”
“我喂你。”說著燕景昀還真的端著碗拿勺子舀了飯送往蓉月的嘴邊。
“你能把我放了嗎?反正我也沒有把你怎麼著。”蓉月隱約覺得眼前的人對她沒有太大的惡意。
“那可不行,吃完飯我就帶你去碎月穀。”
蓉月轉念一想,跟對方硬碰硬恐怕不太明智,索性乖乖張嘴任由燕景昀喂飯。
一碗飯下來蓉月吃得食不知味,燕景昀卻喂得甘之若飴。
吃了飯,蓉月借口自己困了要休息。燕景昀便端著碗離開了房間,臨走之前讓人看好了房間禁止外人隨便進出,因為他這心裏生出了一絲隱秘的不能與人說的私心。
蓉月坐在椅子上腦袋有些昏沉,這時候耳朵敏銳地捕捉到幾聲貓叫,她一扭臉隻見窗台上朦朧地映出一隻貓的身影。又等了一會兒,一隻小手伸出來抓那隻貓。
“你是誰?能進來嗎?”蓉月對著窗戶輕聲說道。窗戶上的小手和貓都消失了,等了一會兒一陣悉悉索索,窗戶開了一條縫。
一雙眼睛露出來看了看蓉月顯出一絲驚訝來,接著窗戶打開,一個小道童抱著貓跳了進來。
“大人,您怎麼會在這裏?”無愛抱著貓看著蓉月。
“你是……”看來眼前的小孩兒也是自己的故交。
“無愛。”無愛手裏的貓看著蓉月一直掙著要跳下來,無愛手一鬆那貓就跳進了蓉月的懷裏。“它還認得大人。”
“你能給我解開繩子嗎?”蓉月還真想伸手給這隻貓順順毛。
無愛走過來結了半天沒解開,掏出來一把小刀將繩子割開。蓉月起身將貓抱在懷裏輕撫著,那貓咕嚕咕嚕兩聲閉上了眼睛。“無愛,你把它照顧的很好。謝謝你。”
“不客氣,這是大人您交代的,我自是要做好。”
“外麵是不是有很多人?”
“嗯,師父說你恐怕跑不了。這裏是安國的軍隊駐紮地。”
“跟你師父說,我也謝謝他。”蓉月側耳聽了聽外麵,頓了一下說道:“你趕緊走,有人來了。”無愛轉身從窗戶又跳了下去,蓉月將貓又遞給他。
窗戶剛關上,房間門開了。燕景昀抱著一摞書冊走了看進來,看見站在屋子裏的蓉月他似乎並不驚訝。
“你到底還是想辦法解開了。”
“你給我吃的飯裏放了軟骨散?”
“沒那麼嚴重,隻是讓你短時間內使不上內力而已。”
“你囚禁我想幹什麼?”
“給你治病。”燕景昀拍了拍自己抱來的書冊,“陪我看會兒書。”蓉月冷冷地看他一眼轉身躺回床上睡覺,燕景昀笑笑還真就坐下看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