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梅花一直吵吵鬧鬧,嚷著要讓靈秀兒賠錢。
靈秀兒就算想認認真真看清楚哪裏繡壞了,也被樊梅花那個又尖又細的嗓子吵得沒辦法集中注意力。
於是她猛地一揮手,麵帶怒氣,佯裝成要打饒姿態。
樊梅花本來嘴裏一直絮絮叨叨的著,眼前人突然做出這個姿態,她一下子被嚇得愣神,嘴上也停止了,呆呆地看著靈秀兒愣是一句話也不出來。
“我現在給你看裙子,如果是我繡壞了,我肯定二話不就給你退款,但是你若要在繼續在我耳邊念叨得沒完,搞得我不能專心看繡樣的話,我怎麼樣我都不會給你賠款了,也別怪我這一巴掌多麼疼人。”
一番話下去,把樊梅花的是啞口無言,她隻能悻悻地走到一旁不話了。
布莊內終於安靜下來了,靈秀兒把裙子放在陽光下仔細端詳著,發現裙子上的繡樣大部分顏色都不純,都是和其他顏色混在一起。
這裙子應該是樊梅花在洗的時候與其他衣服一起洗,導致其他衣服掉色的時候,沾染到了裙子上,從而使得這個裙子的繡樣變色,把繡品變藍了。
樊梅花看靈秀兒在那裏看那麼久,還以為靈秀兒心虛,無法跟她理論,就在那裏找借口逃脫責任,就又開始嚷嚷開,向靈秀兒討個法。
靈秀兒秀眉一蹙,開口:“你先不要著急,我已經知道怎麼解決了,先讓我回房間內取東西幫你修補。你不要再在大庭廣眾之下嚷嚷了,毀壞的不僅是我布莊的名聲,更是你一個黃花大閨女的名聲。你可要考慮清楚了,哪個更重要一點?”
完靈秀兒便趕緊回房內去了,留下樊梅花一人。
聽到靈秀兒的話語,樊梅花也不敢再鬧下去了,萬一這個事情鬧到孫氏那邊,那豈不是讓她對自己的好感又降低了幾分嗎?所以樊梅花住了嘴,在原地等候著靈秀兒。
靈秀兒回到房間,關好了門窗,保證不會有人偷看之後,她用尖銳的針刺破了食指尖,殷紅的血在指尖凝聚。
針尖紮破手指的時候,靈秀兒沒忍住疼痛皺了下眉,但是也沒有叫喊出聲,免得惹人前來,她心翼翼地把精血滴在裙子的繡花上,靜靜等候著。
等血滴融在繡花上時,一朵鮮活的紅花從繡樣中綻放,繡花竟然活過來了!
事不宜遲,拖延的時間越久,即使樊梅花反應再遲鈍,在外麵等久了也會起疑心。
於是靈秀兒摘了那朵鮮活的紅花,把它放進自己早就準備好的碗內,用木棍搗碎,取了碗中紅色的汁液,用指腹站了些,隨後輕柔地塗抹在裙子繡樣中被染藍的部位。
紅色與藍色交融彙合,不一會兒就變成了紫色,過了片刻,裙子上所有的繡樣都恢複了她原來的顏色。
大功告成,靈秀兒鬆了一口氣,把碗和木棍都收好後,靈秀兒拿著裙子走了出去,把完好無損,全新完好的裙子展示給樊梅花看。
原本想借此機會讓靈秀兒出醜的樊梅花,此時卻做了讓他人對靈秀兒更加敬佩的墊腳石,她看著圍觀的人都不約而同地為靈秀兒鼓起掌來,自己也是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