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瑜手執朝板走出隊伍,恭敬道:“回皇上,水災遍布南方一十二省,其中湖之南北兩地受災最為嚴重。大水灌田,百姓正在忍饑挨餓。若縱容不管,百姓餓死街頭、曝屍荒野,又怎會不引發瘟疫?依臣之見,救災就是防疫,懇求皇上下令開倉放糧,救百姓於水火。”
隊伍前方奏請的鄭仁謙臉色漲成豬肝色,一個員外郎,膽敢挑戰他宰相的權威?可他看到皇上連連點頭,顯然曹瑜是到他心坎裏了。
鄭仁謙眼珠轉轉,再次開口,“皇上,湖之南北兩省曆年都遭水患,臣認為這次水災不足為奇,當地府衙一定會處理好此事。”
“鄭仁謙,討飯的百姓都湧到京城來了,你是眼睛瞎還是耳朵聾!”趙政冷眼相對,周身氣勢逼人,“湖之南北兩省都督半月前便上書情派增援,鄭宰相睜眼瞎話,對得起頭上的烏紗帽嗎?”
“皇上,微臣見到的隻是京城的乞丐,不見流亡的災民,王爺所還需查證。”鄭仁謙恢複往常嚴肅模樣,昧著良心話一點都不臉紅。
他真不知道湖之南北兩地受災嚴重嗎?他知道。隻是自從他坐上丞相之位,幹得做成功的事便是利用職權撈銀子,再把銀子獻給皇後太子以保全自己宰相之位。若真是開倉放糧,怕是倉裏隻能放出西北風,放不出半粒糧食。
朝堂之上分成兩派,如棋盤上的兩方涇渭分明。
左遷思所在的吏部是鄭仁謙的手下,現在出了曹瑜這個“叛賊”,馬舉人心想等下了朝,有曹瑜的好果子吃,他不如就此表現一把。
於是拿著朝板走出來,“皇上,曹員外郎上任不久,資曆尚淺。依臣之見還是鄭大人的對,區區水患,不足為懼。”
“臣附議!”
“臣附議!”
馬舉人此話一出,不少***的人都站出來支持鄭仁謙。
眼看皇上就要決斷,曹瑜忽然雙膝跪地,手執朝板磕了個頭,“皇上,想必您也不想做一名遭百姓唾罵的昏君,臣懇求開倉放糧!”
“放肆!”鄭仁謙大吼一聲,“你這是在威脅皇上,來人,將曹員外郎拿下!”
完,一眾士兵衝進來,架起曹瑜就要往外走。
“住手。”
龍椅之上的皇帝喝退士兵,“朕以為,曹愛卿所言不俗,雖是新全見解獨到。鄭宰相,開倉放糧。”
“是,皇上。”
鄭仁謙嘴上答應,但看向曹瑜的眼神卻充滿凶狠。
曹瑜推回到隊伍裏,直到早朝結束都沒有再出聲。
下朝時,趙政叫住曹瑜,“想不到你子,還挺會借力打力。”
曹瑜皮笑肉不笑,“王爺謬讚,臣的智慧不及王爺的萬分之一。”
“哈哈哈,的好!”
趙政接著看了眼身後跟著的張澤,擺擺手道:“張學士,你退步啦。”
“王爺教訓的是。”
張澤和曹瑜拱手行禮,直到趙政走遠。
隨後曹瑜也動手前往吏部衙門,張澤盯著他剛正的背影,心裏的疑團越發濃厚,他感覺如今的曹瑜,已不再是縣學那個跟他談地,了無心機的曹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