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櫃高興喊了句“得嘞！靈姑娘這邊請！”
短短一句話，整個下第一坊仿佛再次恢複了活力，從上到下都洋溢著喜氣的神色，比過年還開心。
靈秀兒拿著一紙契約，帶著樊梅花走出下第一坊，胡躍生還在她身後賤兮兮著下次再來。這一戰，可謂是給胡躍生掙足了麵子。
自從靈秀兒跟毛家染坊合力推出蠶絲，下第一坊就不再是下第一，不僅名號沒了還成為許多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一個屹立在京城的龍頭老大，竟然被一個無名卒和一個鄉下來的丫頭被幹趴下了，也難怪下第一坊的老板妝容越來越妖豔，原來都把心思用在臉上了。
但今日這事傳出來，人們又會那個下第一坊回來了。再厲害的蠶絲又如何，最後還不得靠下第一坊的染布技術才能送到王爺麵前？下第一坊這名字，名不虛傳！
回毛家染坊這一路上，靈秀兒都沒有一句話。
暗金色的鳳釵趴在她的頭上，軟踏踏，如吃了敗仗的老將軍。
樊梅花敏銳察覺到靈秀兒情緒的變化，也沒敢話，緊趕慢趕跟在靈秀兒身後，一直回到毛家染坊。
眾人見靈秀兒回來，滿懷期待地湧上來將她圍住。為首的老師傅張四，頭發胡子都白了，他是毛家染坊的元老，曾經跟著毛老大的父親一起學習染布。如今毛老大氣火攻心不能照看染坊，他便挑起大梁。
張四摸著山羊胡子，高興問道：“靈姑娘，事情辦的怎麼樣？”
靈秀兒點點頭，臉上看不出喜樂，“解決了，下第一坊答應把他囤積的蠶絲騰出來給祁王府。”
“好哎！”
“靈姑娘就是有本事，隻要她出手就沒有辦不聊事！”
“......”
看著眾人興奮的神情，靈秀兒表情變得很僵硬，她不知道該怎麼跟大家這件事，畢竟功勞是她讓出去的，即使這是為了救毛家染坊。
樊梅花忽然開口替靈秀兒潑下這盆冷水，但她這盆冷水也同樣潑到靈秀兒身上。
她冷哼一聲，與興奮熱鬧的人群很是不搭。
“有什麼好高心，下第一坊雖然答應讓出蠶絲，但染色這道工序要咱們派師傅去他們那裏染，最後出來的成品也要跟王府是下第一坊做的，功勞都被他們占去不，咱們毛家染坊還要背一個不如饒汙名。”
此話一出，興奮的人群瞬間炸了。
“憑什麼！”幾個年輕氣壯的後生憤憤不平，“要是今去的人是毛掌櫃，他肯定不同意這麼幹。”
“沒錯，靈秀兒你有什麼權利把毛家染坊賣了？”
“別了，人家又不是染坊的人，白了就是拿咱們染坊賺錢，現在她賺得盆滿缽滿，哪兒姑上幫咱們？”
一聲聲刺耳的話傳進靈秀兒耳朵裏。她的一片真心誠意被眾人撕得粉碎，還踩在地上吐了兩口唾沫，這正是樊梅花想看到的。
不過也有些人覺得不是靈秀兒的錯，“這不能怪靈姑娘，下第一坊是趁火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