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瑜的眸光閃爍,黝黑深邃的眼睛看上去毫無波瀾,但是熟悉他的人就知道,此時的曹瑜並不冷靜。耶律達在聽到這個消息以後,他的內心毫無波瀾畢竟是與自己無關的人,反而揶揄地看著曹瑜,想要看看平時冷靜沉穩的曹瑜,在知道心上人命不久矣的時候,是個什麼樣反應。
怎麼會命不久矣呢?剛剛看見她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難道秀兒受了十分嚴重的傷?
曹瑜的手背到身後緊緊地攥著,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他的雙手在不住地顫抖。
都怪我剛剛沒有仔細檢查,怎麼辦,怎麼辦。曹瑜心中指責著自己的粗心,沒有觀察到靈秀兒的不對勁兒。
曹瑜在強裝鎮定,但是他的小動作暴露了他的緊張,他的擔憂。這一切都落入耶律達的眼中,他的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心中不免感歎:原來足智多謀,仿佛什麼都入不了他的眼的曹瑜,竟然也有這樣的軟肋,真是好玩,這下有好戲看了。
曹瑜一直注視著祁少輝一行人的方向,眉頭緊皺,三四位大夫急急忙忙地趕了過去,曹瑜的心像是一團麻繩團在一起,愁緒怎麼解都解不開。又好像是被火烤著,溫水煮青蛙,備受煎熬。
此時的靈秀兒雙眸緊閉,嘴角不停地在滲著血。靈秀兒的神誌不太清醒,但是她的痛覺還是很敏銳。她覺得渾身都痛,胸口像是被壓了一塊巨石,讓她喘不過氣來。
我是要死了嗎?
這是靈秀兒腦海中唯一的想法,可是她還沒有找到曹瑜,她心中很不甘心,隻是現在,她好累好想好好休息一下。
“咳咳咳……”靈秀兒咳嗽了起來,咳出來的血沾染了被子,點點紅梅盛開。
“大夫!大夫怎麼還不來!”祁少輝看著靈秀兒痛苦的神色,以及那止不住的血,他知道靈秀兒現在的狀態屬實不妙,在這麼下去,是真的要沒命了。
祁少輝神色嚴峻,靈秀兒身上沒有什麼嚴重的外傷,但是吐血那麼嚴重一看就是受了內傷。祁少輝也不敢動靈秀兒,隻好大聲詢問隨從,大夫的行蹤。他的聲音中帶著滿滿的擔憂。
“來了來了,大夫來了。”
一隨從破門而入,手中還拉著一位大夫,那大夫是有點上了年紀,實在是有點跟不上隨從的步伐有點踉踉蹌蹌的,他們二人身後還跟著另外兩名大夫,皆是氣喘籲籲的樣子。
那幾個大夫還想要休息一下緩緩神,黃少輝可容不得他們耽擱,拉著一個大夫就往靈秀兒的床邊帶。
那大夫本來有點抱怨那隨從不由分說就把他拉了過來,但是看到靈秀兒的情況,他的表情立馬變了,身後另外兩位大夫都露出了嚴肅的神情。大夫三人對視一眼,二話不說對靈秀兒的情況進行診斷。
祁少輝不是大夫,他沒有辦法幫靈秀兒診治,沒有辦法減輕靈秀兒的痛苦,他隻能默默地站在一旁,看著三名大夫忙裏忙外的。祁少輝的心被狠狠地吊著,仿佛是掉下了懸崖,卻一直在下落,永遠接觸不到地麵,不踏實。
同一時間,不同的兩個男人,都在擔心著同一個女人。
“夫人的情況不容樂觀。雖然沒有受特別嚴重的外傷,但是夫人的脾髒破損,這才導致了不斷吐血的情況。”在一番檢查過後,大夫們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