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手腳麻利,沒一會就給靈秀兒穿戴整齊。她將靈秀兒扶至梳妝台,詢問了靈秀兒有沒有想梳的發式。靈秀兒現在滿心都是怎麼打聽曹瑜的消息,還管什麼發式不發式的,便讓丫鬟隨意著來。
丫鬟是個心靈手巧的,隨意一綰就是一個幹淨溫婉的發髻。
心裏有了大致的打算了以後,靈秀兒轉身對那丫鬟說:“勞煩帶我去見你們家少爺,我想要親自向祁少爺道謝。”
丫鬟應諾,帶著靈秀兒去祁少輝的書房。祁少輝的書房是單獨辟了一處院子的,丫鬟在院子門口就停下了腳步:“姑娘請,這裏就是我們少爺的書房,我在這裏等姑娘出來。”
“多謝。”
靈秀兒走進院子,心中卻在腹誹:這麼個大戶人家,連書房都要單獨成個院子,居然沒有隨從候著,真真是奇怪。
“爹!我絕不會娶他的女兒,您死了這條心吧!”
還沒等靈秀兒出聲,她就聽到了書房內有一憤怒的聲音傳來,製止了靈秀兒的步伐。
“這件事哪裏輪的到你選擇!你是不想娶也得娶!”
這聲音相比剛剛的就顯得更低沉有中氣。靈秀兒一下子就明白了,書房裏的兩人是祁少輝和他的父親祁太守。福至心靈,靈秀兒也明白了為什麼這麼大的院子,門口也沒小廝守著。
“爹,我就不明白了,他背後的靠山到底是誰,能讓您懼怕到如此程度。您想過沒有,就算我把人家娶回家,往後的日子難道都看著別人的眼色過嗎?況且……”
靈秀兒站在書房外,屋內的一切聽得清清楚楚的,但是涉及到別人的家務事,靈秀兒本無意偷聽,也不打算再聽下去。更何況,雖然兩人言語中沒有提到那要娶的女子是誰,什麼身份,背後的靠山是誰,都是靈秀兒承受不起的。
靈秀兒剛要轉身離開,卻沒想到鬧出了點動靜,瞬間引起了屋內兩人的注意。
“誰?”
真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即便是不是自己主動去聽的,現在怕是也很難說清了。靈秀兒隻好歇了離開的心思,坦坦蕩蕩地站門口,朗聲道:“民女靈秀兒,特來感謝祁少爺的出手相救。”
靈秀兒話音一落,書房內安靜了幾秒,靈秀兒內心有點惶惶。說實話她沒有接觸過祁少輝,並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一定要說的話,她就知道祁少輝的手還是很好看的。一個靈秀兒都不一定應付的了,更何況還有祁少輝他爹。
無知才是最可怕的。
靈秀兒沒有等太長時間,就見一翩翩少年出現在門口。那人看上去二十歲出頭的樣子,俊逸的臉龐還帶著少年的朝氣,此時嘴唇緊抿著,是剛才怒氣的餘韻。靈秀兒一下子就跟剛剛那年輕爽朗有顆粒感的聲音聯係到了一起。
“你醒了,身體無礙?”祁少輝看到靈秀兒的一瞬間,說實話有點驚訝,“原來你長這個樣子。”
多日的風吹雨淋讓靈秀兒原本白皙的臉龐變成了健康的小麥色,五官依舊精致。雖然與靈秀兒偽裝成難民的時候有一定差別,但是那雙靈動的眼睛還是有跡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