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圖心裏一喜,笑道:“看來我是找對人了。”
褚子盛看著喜形於色的米圖,心裏有些感動。他看得出來米圖是不太習慣麵對他的,可是為了唐丫丫,她還是主動找上門來,對朋友尚且如此,更別提對心愛的人了。突然間他很是羨慕那個叫尹建設的男人,他是那樣幸福,可以擁有米圖這樣的好女子。
米圖看著褚子盛,很真誠地說道:“我不知道陸哲有沒有跟你說過他和唐丫丫的事,但我隱隱有一種感覺,他是喜歡唐丫丫的,至於他為什麼會提議分開,我就無從得知了,所以想從你這裏聽到更多關於他的事,我並沒有打探他隱私的意思,我隻是想知道他到底在擔心什麼,或者,他以前是不是遇到過什麼事情讓他不敢邁出這一步?”
褚子盛聽完米圖的話,倍感吃驚,她看人竟然如此透徹?
他不再猶豫,事實上他也很想為陸哲做點什麼,如果陸哲能夠幸福,作為朋友他也開心。他對米圖說:“陸哲跟我提過唐丫丫,他很欣賞唐丫丫,之所以會拒絕他,大概是因為走不出過去的牢籠。”
米圖點點頭:“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有過去,唐丫丫也有。唐丫丫是一個很單純的女孩兒,她談過好幾場戀愛,每一次都全情投入,但每一次都無疾而終,這也許是天意吧。我感覺得出,她自從遇見陸哲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那是一種發出內心的改變,好像她兜兜轉轉這麼多年,就是為了等待陸哲的出現一樣。”
陸哲也想起那天和唐丫丫一起吃飯的場景,笑道:“看得出來,她是一個很坦率的人。”
米圖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口:“陸哲到底遇到過什麼事情,足以讓他失去重新開始一段感情的勇氣?”
褚子盛道:“他的確經曆過兩段很特別的感情經曆。我們認識這麼多年,聊天的內容涉及政治經濟體育財經,幾乎可是說是無話不談,但感情這方麵卻很少提及,一來我不八卦,二來他本人也有意回避,直到一年前他才告訴我。”
不等米圖說話,他便開始了陳述,“那是一個很漫長的故事,陸哲在年輕的時候愛過一個有夫之婦,陸哲告訴我,那個女人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作阿依。因為年輕氣盛,所以不顧一切,他對阿依展開了熱烈的追求,久而久之阿依就被他的真誠所打動,再後來他們兩個就在一起了,有一回他們在小旅館……被阿依的丈夫發現了,那個男人將陸哲狠狠地揍了一頓……”
“阿依終選擇了和陸哲分手,陸哲傷心地離開了那個城市。再後來他遇上了另一個女孩,女孩家裏很有錢,對他也死心踏地,為了反抗她的父母,她甚至跳過樓,他很感動,正當他準備全身心地接受她的時候,他再次聽到了關於阿依的消息。”
褚子盛說到這裏,米圖想起了什麼,她幾乎是不受控製地叫出聲來,“一土!”
褚子盛沒有聽清米圖說什麼,他繼續說起了陸哲的事,“原來阿依在陸哲離開後,最終還是和他丈夫離婚了,為了這件事,她幾乎受盡世人的唾棄,說她水性揚花,不守婦道,她在鬱鬱寡歡中過了幾年,等到陸哲再次聽到她的消息時,她已經患了癌症。”
米圖徹底呆住了。一土在說她的故事時,對故事裏的男主角一直都是以“他”代替,從未提過陸哲的名字,可是,照褚子盛說來,時間如此吻合,情節如此相似,還有什麼值得懷疑?
人生真的太戲劇化了。
褚子盛仍然說著陸哲的往事,他看著米圖,感慨萬千,“因為沒有錢治療,阿依隻能在家等死。陸哲知道後,發了瘋地想去救她,他認為是自己的衝動和幼稚將阿依害到那步田地,如果當初他不衝動,不想盡辦法和她在一起,她就不會那樣淒慘,她會有丈夫的陪伴,親友的祝福,可是因為他,她失去了一切。於是他利用那個富家女孩子的信任,成功地從她那兒得到了一筆錢,他拿著錢就消失在女孩的生活中。”
米圖唏噓不已,她焦急地問道:“阿依呢?她的病醫好了嗎?”
褚子盛搖搖頭,一聲歎息,“沒有,陸哲找到她之後,將她送到了當地最好的醫院,他想盡了一切辦法想要治好她,可得了那種病,隻能是無力回天,半年後她還是沒能阻擋死神的腳步,走了。”說到這裏他揉了一下額頭,似乎是想起了同樣因絕症而離開的妹妹,眼底瞬間被悲傷填滿了。
米圖不忍再問下去。褚子盛的陳述讓她明白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她整個人陷入了一種強烈的震憾裏,這些如同電影劇情般的事件居然在生活中發生過。阿依,一土的本名叫依雲,兩個人的名字都有著同樣的一個字,這或者是天意,又或者是陸哲甚至一土的宿命。
她有些難過,原本隻是想幫助唐丫丫,沒想到卻挖出了這麼個故事。怪不得陸哲走不出過去的陰影,原來他的故事是這樣曲折,顛覆,令人匪夷所思。
褚子盛看到米圖失魂落魄的樣子,以為她是被陸哲的故事所震撼,便問她:“感到很驚訝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