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公司和葛藍住處,正常來說需要二十分鍾以上的車程,但褚子盛隻花了一半的時間。憑著對這個城市的熟悉程度,再加上導航儀的幫助,他很快就將車開到了小巷口。剛停好車,汪聞天就從他的車中走出,迎了上來,“褚總。”
褚子盛朝汪聞天點點頭,問道:“他走了沒?”
汪聞天搖搖頭,“我一直盯著的,沒離開過。”看著褚子盛雙手插在褲兜裏,很是焦慮的樣子,他上前一步,問道:“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
褚子盛細細想了想,對汪聞天說:“你先回去吧。”
汪聞天一聽便知道褚子盛有了決定,他也不多問,轉身朝自己的車那頭走去。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回過頭對褚子盛說:“褚總,如果有什麼你不方便出麵,盡管給我打電話。”
褚子盛衝他笑了笑,“我知道,你回吧。”
看著汪聞天的車子緩緩啟動了,褚子盛自己也鑽進車裏。尹建設在葛藍的住處已經呆了快半小時了,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幾乎不用再質疑了,除了男歡女愛,還會有什麼呢?自己該怎麼辦?是衝上去對尹建設一番警告,還是掉轉車頭默默離開?
說到底,這件事跟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可是想到米圖,他就沒有辦法離開了。她還被蒙在鼓裏吧?如果她知道了,該是怎樣傷心欲絕?被欺騙的滋味他不是沒有嚐試過,當年他和甜甜被母親騙得團團轉,直到她徹底消失,那道傷痕一直留到在心底,即使結成了疤,仍然觸目驚心。而現在米圖被枕邊人傷害,絕對不會亞於他當年所經曆的,那是一種錐心的痛,直到現在,他都不太願意去想起那個曾經撫育了自己十幾年的女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呆呆地坐在車裏,不知如何是好。他特別不理解尹建設為什麼會這樣做,他沒有見過葛藍,但卻可以肯定米圖無論是氣質還是樣貌都不會比她差。這也許不是氣質和容貌的問題,這或者是一個男人一顆蠢蠢欲動的心在作祟。
怎麼辦?如果這件事發生在十年前,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打電話通知米圖來現場捉奸,然後義憤填膺地勸說米圖離開尹建設。可惜他已經不再年少,所以也不會輕狂。他喜歡米圖,盡管他知道那樣做做很有可能會讓米圖對尹建設徹底死心,自己也會得到那麼一絲機會,可他卻不願意這麼做。
他無法想象米圖得知真相後會有麼多傷心。
他的腦海裏浮現出米圖的樣子。麥牙色的肌膚,不柔和但絕對精致的臉,有一絲頑劣,也有一份倔強。這是他心裏對她最常用的形容。
褚子盛突然平靜下來。他將車往前挪了幾步,堵住了路口。這似乎是出入那棟小公寓的必經之路,再加上尹建設的車就停在前麵,如果他從裏麵出來,一定可以在第一時間裏看到自己。
他搖下車窗,靜靜地等待著。
這份等待並沒有持續多久,五分鍾,或者三分鍾,尹建設就出現在他的視野之中。隻見尹建設出了樓梯後左顧右盼,好像在提防著什麼人,盡管他保持高度警惕,但從他的神情中仍然可以看到一絲難以掩飾的興奮和滿足。
褚子盛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
尹建設一邊走著一邊從口袋裏掏出了車匙,離米圖說好的半小時隻差了幾分鍾,他算過路程,隻要不出什麼意外,應該來得及去接她,如果真的遲到了幾分鍾,到時候就說在路上堵了一會兒。
盡管出了公寓,可他還是忍不住回想幾分鍾前的一幕幕。葛藍她居然……她居然主動地瘋狂地用她櫻桃般的小嘴親吻著他的私密部位。這是他從未領略過的感覺,就好像乘著一葉輕舟忽然就抵達了雲端。作為男人,他當然知道男女之間有很多種方法可以相互滿足的,但因為米圖有輕度潔僻,所以他從來沒有要求過,再加上他們夫妻性事一直都很和諧也很美好,所以他覺得即便缺了那些,仍然很幸福美妙。
他很奇怪葛藍為什麼會懂這些,當葛藍嬌羞著告訴他,為了讓他開心,她特地在網上看了一些“教程”之後,他興奮極了,恨不得將那個性感又小性的身體裝進自己的身體裏,再也不要拿出來。
他的臉仍然有些發熱。他似乎明白為什麼有那麼多男人明知道妻子無法容忍卻還是要頂風作案鋌而走險了,何況他遇到的還是葛藍這樣的人兒,她時而情純動人,時而風情萬種,你永遠都捉摸不透她下一分鍾會給你什麼驚喜。
尹建設加速了腳步,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看到麵前不到五米遠的地方停著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在這個越來越繁榮的二線城市,擁有這款車的人並不多,至少他在路上跑了這麼長時間也沒見過幾輛,倒不是因為缺少富豪,而是實在沒有多少人懂得欣賞,他們更喜歡寶馬奔馳法拉利,容易識辯,一看就有麵子。他曾經夢想過,以後有錢了一定要買輛這樣的車。想到這裏,他突然愣住,米圖曾經告訴過他,褚子盛和他一樣是一個懂得欣賞的人,因為褚子盛開的車正是他夢寐以求的邁巴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