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建設心中一稟,他絲毫都不記得自己在和葛藍交纏時叫過米圖的名字,但他並不懷疑她的說法。他有些憂傷,“我們的關係本就是個錯誤,本來就不應該開始,你我心知肚明,我有責任,你也有。”
葛藍苦笑,她知道尹建設所謂的“責任”是指她當初在海邊酒店主動引誘的事,於是避開了責任兩個字,“對你來說也許隻是一個錯誤,但對我來說卻是一生的痛苦與遺憾。”說著,她別過臉,用手拭著臉上的淚。
尹建設往前走了兩步,他從小桌上抽了兩張紙巾遞給葛藍。葛藍接過,不由分說地抱住了尹建設。
尹建設的腦海裏第一時間閃出幾個字,不要再重蹈覆轍。他沒有任何猶豫,迅速地將葛藍推開,自己再次退回門邊。葛藍被大力一推,猝不及防,差點跌倒在地。她踉蹌幾步,終於穩住了步伐。
她低下頭,掩飾了眼底的仇恨,再抬起頭時,臉上已是淚水連連。
她慢慢地走到尹建設麵前,輕聲道,“我不想幹什麼,真的,錄音隻是因為你當時遞錢給我,我很憤怒,覺得你把我看成了風月場合的女人,所以我一時衝動就按了手機裏的錄音鍵,我無意拿這個來要挾你。至於視頻,完全是我捏造出來的,我知道你不會再見我,我隻能用這種方法見你最後一麵。”
尹建設心裏一驚,“什麼叫最後一麵?你想幹什麼?”
葛藍看見他眼底的驚慌,搖搖頭訕笑道,“明天我就會去深圳,以後大概都不會再回到這個地方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尹建設心裏莫名一喜,他不想讓葛藍看出來,便拚命的壓製內心的喜悅,低聲問道,“去深圳?”
葛藍在心裏冷笑,臉上卻無限哀傷,“是的,反正我沒親沒戚,在哪兒都一樣。你是我最後的牽掛和不舍,我隻想再見你一麵。”說著,她轉了個身,從小桌上拿過自己的手袋,在裏麵翻了翻,然後拿出一張車票,遞給尹建設繼而對他說,“我知道你可能不會相信我,但這是事實,我知道你心裏隻有你李米圖,所以也不想再騷擾你,更不想委屈我自己,我想,也許是一年,也許是兩年,不管多久,我總會找到一個全心全意愛著我的尹建設,你說是不是?”
尹建設接過車票,往票根上掃了掃,果然是去深圳的車票,而且是第二天的日期。原本緊張至極的心再次放鬆下來。他暗暗想,隻要葛藍離開這個城市,隻要讓她心甘情願不再打擾自己,隻要自己以後潔身自愛,那麼就再也沒有人能夠威脅得到自己和米圖了。
葛藍見尹建設的神色柔和了很多,於是主動抱住了他,踮起腳尖在他耳邊呢喃,“我別無所求,隻想最後一次和你在一起,不要拒絕我,好嗎?”
直覺讓尹建設說不,可是他又說不出口。這一次,他並不是因為抵擋不住誘惑,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一切,讓他對葛藍的身體已不沒有任何興趣了,也不敢再有任何興趣了。隻是,他想,如果一次的成全可以換來以後的安穩,為何不成全?
他猶豫了一下,然後作出了自私的決定。
事實上他已經沒有退路。除此之外,他別無他法。因為他知道,一旦推開她,她極有可能恢複一刻鍾前的樣子,陰冷,恐怖。
葛藍見尹建設沒有反對,已經開始著手脫 衣服,她穿得本來就少,三兩下的功夫,身上隻剩下貼衣內衣褲了。但她並沒有立即迎上來,而是轉身去了浴室,她一邊走一邊回頭溫柔地笑,“你等等我,我先衝個澡。”
浴室裏很快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尹建設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地去翻葛藍的包,看到她的手機靜靜地躺在包裏,他才鬆了一口氣。
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他可以離開,但卻不敢離開。
葛藍馬上就要離開這個城市,他斷然不敢在關鍵時刻激怒她。一切隻能忍讓,過了明天,一切都雨過天晴了。
他想。
很快,葛藍光著腳從浴室裏走出。她裹著浴巾衝到尹建設麵前,然後鬆開了浴巾,呈現在他麵前是一 絲 不 掛的玉 體。本是誘人的,但他突然想起了葛藍的冷笑和陰沉,不由得別開了臉。葛藍當作沒有看到,開始不停地摸索著替他脫 衣服,襯衣扣子鬆開了,皮帶鬆開了,西褲一下子從臀部滑到地上。
尹建設的身體開始有了反應,但他下意識又覺得四周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葛藍開始瘋狂地親吻著他,她的舌尖散發出薄荷味,沁人心啤。尹建設原本僵硬的身體越來越燥熱。葛藍自然也感受到了,她指著房間,嬌笑道,“不如我們去裏麵吧?”
尹建設幾乎是被葛藍拖到裏麵的房間,葛藍妖嬈地躺倒在床上,眉目裏全是挑 逗。尹建設想起一次妥協可以換來的平靜,眼裏一閉,重重地壓了上去。
他們之間的情欲遊戲剛剛結束,門鈴突然響了。尹建設驚坐起,“是誰,這個時候會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