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氏本來還沒有想清楚裏麵的關竅,聽葉清婉這麼把話給直接挑明了,她後背瞬間出了一層的冷汗。
連一旁的葉滄瀾聽到這話都一副震驚到極點的模樣。
薑氏的臉慘白的厲害,看葉清婉哭地淚都止不住,她忙坐到了葉清婉的身邊去,一手攬住她的肩膀讓葉清婉靠在她懷裏,另一隻手拍著葉清婉的手背安慰道:“清婉啊,你別把事情想的那麼糟糕。”
“當時情況那麼亂,估計沒人會把你們的一兩句話放在心上還這麼仔細去琢磨的。”
薑氏努力維持著臉上的笑意,可那笑看起來都格外的勉強,“葉靈汐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那種情況下她也沒那麼深的心機算計這種事情吧?”
“而且婚姻這種事情本來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這個做母親的都同意你嫁給季臨淵,就不怕外人嚼舌根。”
葉清婉這會兒已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了,聽到薑氏這話,她苦笑著用力搖頭,“娘啊,你現在還不明白嗎?現在我的態度我們一家的態度究竟如何已經不重要了。”
“我隻要嫁進勤國公府就等於是坐實了我一早就對季臨淵有心思,是覬覦堂妹的未婚夫,就是心思不檢點,不純良。”
“娶了我,就等於是娶了一個名聲有汙點的兒媳婦兒!這種情況下,勤國公府怎麼會容許我進門!”
“她不止要斷了我的心思,她這是徹底絕了我嫁進勤國公府的路啊!”
“娘,我好恨啊!憑什麼!葉靈汐憑什麼這麼輕易就毀了我的一切?”
葉清婉死死抓住薑氏的手,抬起頭來的時候,眼睛紅的厲害,眼底盡是徹骨的怒和恨,“我生來就是要嫁給季臨淵的,如果沒有她,我早就已經是勤國公府的世子妃了!”
“明明是她擋了我的路,明明是她搶了原本屬於我的一切!五年前我好不容易把她從葉家趕出去了,她為什麼又回來了,為什麼又活著回來了?!”
“為什麼她剛回來就這麼輕易毀了我這十幾年的苦心籌謀!她憑什麼!”
葉清婉本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這會兒怒火上頭,怒急攻心之下身子一軟這次是真的氣暈了過去。
薑氏嚇地臉色都白了,又急又慌,生怕葉清婉真氣出個什麼好歹來,一邊掐著人中一邊兒大聲喊著她的名字。
葉滄瀾一看葉清婉眼睛都翻白了,也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來。
馬車這會兒恰好在忠國公府門口停了下來,葉滄瀾一邊兒抱著葉清婉下車,一邊兒急聲吩咐車夫,“快去請大夫過來!”
忠國公府裏一陣兵荒馬亂,天醫館裏這會兒卻是一片紅火。
一開始那些拿了號等著義診的人都隻抱著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心態在排隊等著葉靈汐給他們診脈,可等葉靈汐給第十八號診完脈之後,後麵排隊的所有人都興奮了起來。
因為他們都確定,自己絕對是賺到了!
第十八號是一個年約三十歲的男人,平時遊手好閑沒幹什麼正經的營生,平日靠著給賭館做打手看門賺點兒錢糊口。
他讓葉靈汐診脈的時候就是抱著故意挑刺兒的心態去的,把手伸過去之後就擺出了一副大爺的架勢道:“看帝師大人都給你送匾額來了,那你應該是神醫啊,神醫治病,就算我不說自己有什麼毛病你也能自己看出來吧?”
葉靈汐也沒多話,直接伸手就扣住了他的腕脈,沒一會兒就收了手,一邊兒拿了紙筆開始寫方子,一邊兒吩咐那人,“讓他們兩個也給你診一遍。”
那人一看旁邊兩張診桌後坐著小寶和長生,頓時就不樂意了,“你逗我玩兒是不是?他們兩個小屁孩兒能看什麼病?等著醫死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