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汐還沒來得及應聲,一旁的玉珠聽到這話當即就是一個激靈,立刻上前來解釋道:“大夫,這事兒不怪葉大夫!”
“是我主動過去求她,說希望她能讓青竹走的痛快點兒。”
“青竹這樣實在是太難受了,與其讓她這樣受煎熬,還不如讓她好好上路。”
那老大夫聽了玉珠這話氣地更厲害了,“人命天定!雖然她現在快死了,可還沒死呢!給她喂毒藥,這和殺人有什麼區別!”
“我沒有想要殺她。”
葉靈汐這會兒都開始頭疼了,暗暗琢磨著就不該讓玉珠過來亂說話的,這下更不好解釋了。
“這位大夫……”
那老大夫橫了葉靈汐一眼,哼道:“老夫姓陳!”
“陳大夫,”葉靈汐順口就改了稱呼,跟著解釋道,“不管你信不信,但我開出的這藥方不是想要了青竹的命,我是要保她的命。”
那陳大夫聞言就是一聲冷嗤,“胡說八道!老夫行醫幾十年,這方子是毒還是藥難道我還分不出嗎?”
“這方子確實毒性大,但給青竹用,這就是保命的方子。”
本來情況就危急,葉靈汐已經不想再和這陳大夫浪費口舌了,直接道:“我這會兒實在是沒功夫和你仔細解釋。”
“我隻問你,這方子你現在能不能配不出,你要是配不出,我去找別人就是了。”
“就是配得出來,我也不會讓你拿這方子去害人!”陳大夫的態度也很是強硬,“你死了這條心吧。”
葉靈汐從來都不是什麼脾氣好的人,看這陳大夫是個完全講不通道理的,她的臉色跟著就沉了下來,“青竹的命我來負責!這藥吃下去,她要是死了,她的命我來擔著!”
她這句話喊出來,屋裏屋外的人都被她這氣勢給震住了,一時間周圍都變得格外安靜。
那陳大夫卻是油鹽不進,“人都死了你還怎麼擔責?你還能把死人的命再救回來嗎!”
“我說了這個方子不行就是不行!我不會讓你害人的!”
葉靈汐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了幾分,眸中也掠過了一抹厲色,差點兒就要動手把那方子從陳大夫的手裏搶回來。
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聽門外突然有人低喝了一聲,“怎麼回事,都圍在這裏做什麼?屋裏是什麼人在吵架?”
“夫人!是夫人來了!”
外麵兒有人喊著,跟著很快有人走到常氏的身邊兒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那個巡檢司的葉大夫和陳大夫都在屋裏,葉大夫好像是開了什麼藥要給青竹吃,可陳大夫說葉大夫開的是毒藥,攔著不讓葉大夫用藥。”
常氏聽完這話眉頭都緊皺了起來,推開出房門大步走進屋裏,一眼就看到葉靈汐和陳大夫還在桌邊僵持著。
葉靈汐的耐性徹底耗盡了,也懶得再和常氏解釋一遍,隻道:“夫人,我開的藥都是奔著救人去的。”
“雖說現在還沒辦法治好這病,但我開的這藥至少能保住青竹,讓她不會在今天就死。”
“方子我已經開出來了,您要是信得過我,現在立刻找人去配要煎藥還來得及。您要是信不過我,那我也沒辦法,你就當我沒來這一遭,青竹的生死也與我無關。”
葉靈汐說完這話,懶得再多費口舌,衝常氏略一點頭便轉身朝青竹的床邊走了過去,經過陳大夫身邊的時候,她連看都沒有多看他一眼。
“玉珠。”她走到青竹的床邊坐下,吩咐玉珠,“幫青竹把上衣脫下來,把屋裏不相幹的男人也請出去,我要給青竹行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