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冥燁把小寶從金赫的懷裏接過來的時候,仔細看了看金赫之前手指的位置。
也是隻看了一眼,他整個人完全被凍結了一般,瞬間僵住。
“主子,那個是胎……”金赫顫聲道,“不,是血脈徽紋吧。”
他生怕被外人聽到,聲音壓的極輕,“紅色的雄鷹胎記。”
金赫咽了口口水道:“那是,是雲嵐國的……”
小寶昏迷中迷迷糊糊地喊了一聲“冷”。
赫連冥燁驟然回過神來,忙將他身上那濕衣服都脫下來扔到了一邊去,先用柔軟的絨毯裹住小寶的身子,之後又在絨毯的外麵蓋上了他的外袍。
給小寶裹毯子的時候,他用指尖擦了擦小寶身上那胎記,確認是天生的,沒有什麼針刺或者藥凃的痕跡,眼神便變得越發幽暗沉凝。
等把小寶裹好,將他重新摟進懷裏,他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這才道:“之前我趕到宮門口的時候,那位楊家大小姐追了上來,說她之所以會那麼快注意到小寶落水及時下水去相救,是因為她進宮之前靈汐拜托了她。”
“葉大夫?!”金赫震驚地睜大了眼睛,“她什麼意思?難不成葉大夫早知道今晚公主會對小……小少爺不利?”
“皇上突然特地下旨召小寶進宮,她會擔心也是正常的。”
“宮裏分開設宴的事兒她應該也有聽說,我和葉老國公不能去女眷那邊,難免會有疏漏。楊淩夢會武功,戰場上拚殺出來的人反應自然也比普通人要機敏,她會囑托楊淩夢幫忙關照小寶也在情理之中。”
赫連冥燁垂眸看了眼還在昏迷的小寶,沉聲道:“可楊淩夢當時還告訴我,她之所以不讓我帶著小寶去太子或者貴妃娘娘的寢宮,不是因為她信不過宮裏太醫的醫術,而是靈汐之前特地叮囑過她,不管出了什麼事,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小寶在宮裏沐浴或者更衣。”
“葉大夫可是小少爺的親娘,”金赫道,“她就算不懂什麼是血脈徽紋,可根據小少爺身上這個胎記的圖案,她應該是也推測出了點兒什麼的。”
金赫喃喃說著,跟著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樣,驚呼了一聲道:“我想起來了!”
“主子,您還記得我們在絕鷹崖下那山洞裏第一次遇到葉大夫時的事嗎!”
“我當時誤傷了葉大夫,拿出了從雲嵐國地宮裏拿到的一個鏡盒給她賠罪,那鏡盒的後麵就雕著雲嵐國的徽紋的,和小少爺身上這個一模一樣!”
“她看到那個徽紋的時候就挺激動,還追問我那徽紋到底代表了什麼。”金赫激動道,“我當時就覺得她那反應不正常,現在看來,她那時候應該就已經根據那個徽紋猜到小寶少爺的身世和雲嵐國有關了吧!”
金赫激動地厲害,還在推測著葉靈汐對小寶的身世到底知道多少。
可赫連冥燁卻隻安靜聽著他的話,一直沉默著。
一直到金赫注意到他的反應不對漸漸安靜了下來,他這才低聲說了句,“這說不通。”
金赫疑惑地看向他,“主子,您說什麼?”
“雲嵐皇室血脈,除了……不可能有旁人存在這世上,更何況還是小寶這樣小的年紀。”
赫連冥燁抱著小寶的手緊了緊,垂眸看著小寶那張看上去和他頗有幾分相像的小臉,眉頭都擰成了一個死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