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若桐的手指揉捏著那塊手帕,卻也不擦眼淚,任由淚水肆意滾落,後來示意到自己的行為,才慢慢離開了左塵的懷抱,小貓似的聲音在左塵的耳畔響起,\"對不起,謝謝。\"隨後拿著手帕就飛快擦過左塵的肩膀而逃開,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手帕,又停住了腳步,\"晚上還你。\"
左塵真是摸不著頭腦,隻是覺得那個女生有點麵熟,想了很久才想起之前載夏瑾一回校的時候那個拿著牌在學校大門口高舉的女生,嘴角揚起一抹笑容,轉身回頭看的時候,那個身影已經消失。
當天下午,夏瑾一在上課時被老師叫去了教務處,看到那個偉岸而熟悉的背影,心跳猛然加快,他怎麼也會在這裏?隨後上前就看到他陰冷的臉色,又看了看辦公桌上的照片,她一下子明白了過來,揚起自嘲的笑容,他當自己的家長嗎?可是,犯人也是家長呢,該怎麼跟老師說呢?
教導老師滿臉的憂傷,看了看夏瑾一這個剛回來不久但出勤和各方麵的成績也沒有落下,以為是省心了沒想到這孩子一鬧起是竟然這麼大,\"夏瑾一,為什麼晚上不好好睡覺外出,而且回來的時候還在學校大門口與男生在車內擁吻還出去私會?!\"老師一下子拍桌站起來,犀利的眼神射向連站直都有些發抖的夏瑾一。
這私會,怎麼聽就怎麼變扭,對阿她晚上為什麼不好好睡覺要出來呢?睡不著不是嗎,但是想說起來的時候,卻發現無法可說,開啟了的薄唇半天也吐不出一個像樣的字來,最後無力地垂下眼眸,\"老師我無話可說,你處罰吧。\"
\"你!\"老師眼睛都瞪直了,\"我叫來了你的家長,夜先生,你看看處一個大過可否?最後還是把那車上的小子找來好好教訓一頓!\"老師一臉的正義麵向朝陽。
夜澈眉頭一挑,角度抓得倒是不錯,一看照片就想起夏瑾一小嘴裏的芳香,不由得多看了夏瑾一幾眼,發現她一直在低頭,肩膀又有些微微的顫抖,怕是聽到老師說教訓在那偷笑吧!好你個夏瑾一,本是鬆開的手立刻拽成拳頭,老師以為他要打夏瑾一,立刻就嗷嗷大叫起來,\"夜先生,你不能衝動呀,不要打孩子,孩子也是不懂事,回去說教說教就好了,夏瑾一在學校的成績也是不錯的,一次機會即可。\"老師攔住夜澈的身子。
夏瑾一一聽打,抬起頭看向夜澈,兩雙眸子就那麼在半空中對視起來,夜澈看到她紅了的眼睛愣了一下,原來不是笑,是哭,她哭什麼?\"老師,就處一個大過吧。\"夜澈冷靜地說,又想了想,\"至於找那個男的就不必了。\"他怎麼可能把自己供出來給老師教育?簡直就是一個大笑話。
垂著頭的夏瑾一一聽夜澈的聲音都變了調,忍不住噗哧一聲就笑了出來,但聲音很小,老師沒有聽到,而夜澈的臉色卻黑了黑,\"老師,我先把她帶出去好好說說,謝謝。\"話畢,不顧夏瑾一的反對就拉起她的手往外走,最後在一個拐角的角落處停頓下來,大力的把她的頭摁在自己的胸膛上。
夏瑾一瞪圓了眼睛,她想掙脫,卻動彈不得,耳處傳來癢癢地感覺,夜澈在她耳邊吹氣,動作曖昧至極,\"拍照片的人,我會找出來,至於是不是你叫人拍下來的,你最好不要露出狐狸尾巴被我抓到。\"
\"憑什麼認為是我!\"夏瑾一頓時就像被踩著尾巴的貓,一下子猛力推開夜澈,他怎麼可以這麼想自己?自己是瘋了才會那樣做吧?這太好笑了,安怡傷心可以跑到他身旁去求他安慰,那麼自己呢?自己傷心的時候,究竟要往哪裏去才可以把氣都撒出來,就連在被窩哭也成了一種奢侈,他憑什麼認為是自己?
夜澈自動忽略到夏瑾一那即將崩潰的臉色,冷笑一聲,\"我不希望再從安怡嘴裏聽到關於你什麼的事情,我也希望,最好不是你。\"說完拍了拍身上西裝的褶皺,大步流星地向前走,沒有再回頭。本來嘴裏是想說出安慰她的話,怎麼出口就成了傷人呢?夜澈用力撓了撓頭,那雙委屈地雙瞳時刻浮現在自己的麵前,他其實不認為是她。
看著夜澈的身影越走越遠,他剛剛說的話就像是一把把銳利的尖刀,在自己的心髒上劃過,即便是血淋淋的傷口也不值得他回頭看一眼自己,那麼果斷,決裂得走掉,能回來找自己,也是因為安怡,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恐怕連路邊裝飾的小花都不如,淚水流得愈加離開,最終眼前一黑,重重得倒在那光滑的地板上。
走著的腳步忽而停了下來,低咒了一聲,回頭看到她暈倒在地上,夏瑾一,如若是你的苦肉計我也中了。快步跑上前去彎腰把她抱了起來,離開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