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太神奇了!
換做別的異能,那女人是不是也能無效化呢?
日頭漸落,風聲再起,無數風刃聚集在一起,圍在豎發男人周身,盤旋,“啪”一聲,消散。
破敗森林,徹底安靜了。
密林之外,荒野之上,喬池幾人慢速離開。
“哐當”一聲,頭感眩暈,喬池又覺屁股發痛發麻,這才從深坑男人帶給她的震驚中清醒。
她欲立馬跳起,指責對方的不負責任。既然已經救了她,為何不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無奈渾身疼痛不止,使不出力氣。若強行動作,就好似被拆了骨頭一般。
她苦著臉,癱坐在地,狼狽頹廢。
還未等她發出一句牢騷,自頭頂傳來深坑男人冷淡疏離且毫無感情的話。
“你太重了!”
下一瞬,女饒臉漲紅。是可忍,熟不可忍。
誰人不知:她——身高一米七,體重剛到百,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苗條“淑女”?
如今竟然被一渾身髒兮兮,醜不拉幾,漆黑一片,在黑袍襯托下,仿若某動漫電影裏的無臉男一般的深坑男人嘲諷,簡直……
“有種,你再一遍!”她壓低聲線,咬牙切齒。
極致憤怒,讓她暫且忘記疼痛。
男人很給麵子,重複:“你太重了。”
“血煞!”喬池大叫,“你是我的人,上,給我狠狠揍他。”
突聞此話,血煞渾身汗毛豎起。看一眼黑袍男人,再看癱坐在地,灰頭土臉,渾身血跡的女人,一時不知該如何動作。
一個是他們的救命恩人,一個是他的新晉主人。不管得罪誰,都不歇—有點難辦。
可,腦海中浮現喬池為了救他和空,不顧生命的悲慘一幕,血煞咬了咬牙,不再糾結。輕輕放下空,抽出短刀。
心髒“撲通——撲通”地跳,雙手雙腳不受控製地發抖。
他真的不想死在這強大黑袍男人手中啊……
喬池:……
真是沒用!
“行了。”她出聲阻止,及時安撫住血煞那顆即將跳出喉嚨的心髒。
後者長吐一口氣,心中暗喜:空,我不用死了!
瞧他這麼一副沒出息的模樣,喬池心生悔意:收了這麼一個看上去凶神惡煞,實則外強內幹的屬下,真的沒問題?
不會給她帶來什麼潛在危險?
答案很值得人深思。
夕陽,西下,似少女嬌羞的臉;風,溫柔吹拂,似母親柔軟的纖手,撫慰著灼熱大地;雜亂無章的野草,瞬間蕩漾開來,似水波飄蕩。
喬池無心這美,緊盯黑袍男人,不曾移眼。若忽視那隱藏於瞳眸深處的憤怒,定讓人誤會:這是一對久別重逢的戀人。
空迷迷糊糊醒來,見周圍人皆一身傷,不做遲疑,趕緊站起,欲給血煞療傷,卻被後者阻止。
“你先去給她療傷吧……”
空這才看向喬池,瞬間濕了目,快速捂緊雙唇,無聲哽咽。
喬池哪裏還有人該有的體麵樣子,一臉血漬,衣裳浸濕,破爛不堪,被染成血紅,早不見最初的形狀和潔白如玉。
她的頭發亂七八糟,被鮮血凝固,一撮又一撮地堆積在一起。灰蒙蒙一片,肮髒,醜陋,狼狽,和絕美之詞相差數萬裏。
最讓空痛心不已的是:女人那雙臂布滿細長傷口,紅腫,皮肉發黑,傷口處粘著層層疊疊的細且尖銳的沙子……
很痛吧……
而這一仟—都是因為她和血煞。
濃濃愧疚再度湧上心頭,淚水如破閘洪水,轟然而出。她快速爬起,跑到喬池身前,跪坐在地,雙手顫抖著抬起後者的右手。
近看,傷口更深,更黑,更醜,更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