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覺的無趣,黑袍男人果真收了劍,靠近喬池,盤膝坐下。
周圍氣溫驟降,喬池隻覺旁邊坐有一開著門的冰箱。雖在這炎熱的夏,怪舒服的,可還是有點冷啊……
她動作地,悄悄挪開半米左右,這才覺得暖和不少。
“這裏的環境不錯——”
男人剛一出口,便聽女韌沉不悅,飽含慍怒的聲音。
“你這是賴上我了?”
喬池雙眼深處好似燃燒著冰藍色火苗,死死瞪著男人,
“賴?”男人依舊麵無表情,反問:“我這是賴著你?”
劍聲嗡鳴,寒意更甚。
“不——不——不!”
瞥一眼靜躺在一邊的黑色長劍,喬池內心哭兮兮,麵上卻露出狗腿式笑容。
“能接納你這大爺入住,是我的榮幸。歡迎之至,歡迎光臨。我看,就把我的臥室分給你吧……”
剛一出口,喬池就後悔地想甩自己幾個耳光。
男人占了臥室,她睡哪兒?
她笑容更大,趕忙改口:“我看你這通身氣質和這月亮很配,夜夜在這屋頂之上,對著空和月亮,吸收日月精華,對你的修為有幫助。”
“這個世界無靈氣,無法修練。”男人打斷,“剛剛你的提議很不錯,雖我不太喜歡女饒房間——不過今時非彼日,我先湊合著住。”
喬池猛地站起,雙眼冒火,笑容猙獰,咬牙切齒:“我很開——心,你能夠接受我的意見啊。”
完,轉身,邁向臥室,突然收回腳。
如今她將房間給了這個臉皮厚的足有城牆寬的男人,二樓還沒有布置好,她睡哪?
看了看諾大屋頂,女人心下委屈,賭氣,走到距離男人最遠處,躺下,仰望上皎潔月牙。
空深沉,好似萬丈大海,能夠容納這世間所有煩惱。
她暗吐一口濁氣,雙手枕於腦後,大腦放空。在這清新空氣的熏陶下,氣順了,胸口舒暢,竟奇異地消了氣。
仔細一想,其實這個男人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討厭。
困意襲來,喬池打了一個大大哈欠,鼻淚管受到擠壓,淚水滋潤了疲憊雙眼,模糊了視線,世界漸漸陷入一片黑暗。
她睡著了。
涼風輕輕劃過,花草樹木緩緩搖擺,發出一片“嘩嘩”聲響。似深夜裏,大海之上,美人魚的輕吟聲,溫暖,優美,動聽。
黑袍男人慢慢站起身來,輕步走到喬池身邊,再坐下。見女人蜷縮著身體,渾身瑟瑟發抖。
他皺眉,疑惑不解:既然冷,為何不回房間睡覺?
下一瞬,抬起右手,成爪,一吸,劍來,再一揮,長長黑袍一分為二。
一半披在他身上,另一半蓋在女人身上。
連日來的奔波,緊繃的神經,疲憊的身體,女人疲軟不堪,身體放鬆,陷入深深睡眠,失了所有防備。
這夜,男人不曾離開,一直坐在屋頂之上,雙眸平視前方。
漆黑的眸,好似不斷翻轉的黑色風暴,一圈一圈又一圈。
他就這般靜靜地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好似在思考著什麼,又好似沒迎…
清晨帶來歡快鳥鳴聲,月牙開心退出舞台。
色漸白,繼而陽光萬丈,將漆黑深沉的空照亮,消散所有神秘和陰霾,留下無限光明。
這一夜,喬池睡得很好,沒有噩夢,更不曾被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