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初戀是個善亮的,即便不知孩子的父親是誰,也沒有殘忍地打掉,而是忍受著十月懷胎的辛苦,將孩子生了出來。
得到孩子出生的消息時,首領開心到三天不眠不休,幹什麼事情都特別帶勁兒。
他去看那初戀的次數和頻率更高了。
也正是因此,他才發現她生活的不容易,進而愛她愛的深沉。
那初戀積勞成疾,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死了。而他們的孩子,自是成為了孤兒。
心生愧疚的他將那孩子接到身邊,看到周圍世家孩子享受到的最高貴的待遇,他幻想著自己的孩子也能得到那樣的生活。
大膽的想法一旦誕生,他便再也按捺不住,看著那張越長越像那初戀的臉。
他狠下心來,將其帶到了東方容麵前,謊稱這是初戀給他生的孩子。
也許是愧疚心釋然,東方容絲毫不懷疑,立刻認下了東方申,並且將其帶回了東方府。
東方申天資聰穎,很得東方容的喜愛。
他看在眼中,開心在表麵,內心卻是酸澀。
自己的孩子叫著別的男人為爸爸,和別人談天說地,其樂融融,他隻覺得諷刺。
紙包不住火,一次醉酒,他情緒激動,跑到了東方申麵前,吐露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誰知對方不驚不訝,隻是淡定地喚來下人,吩咐:“首領喝醉了,將他帶回去,不要讓他說話。”
他知道,這個孩子恨他。
他也恨自己身為下人的身份。
自那以後,他都會和東方申保持距離,以防被對方厭惡。為了杜絕自己情緒不受控製,喝了酒,一時衝動,讓別人,尤其是東方容知道其身份,他杜絕了自己最愛的酒。
做了二十多年的清醒人,同時,他也痛了二十多年。
最近的事情很多很雜,東方府很亂。
他那疲憊的心隻想得到來自唯一的親人的安慰,卻依舊被忽視了個透頂。
心無數次地痛,再而無數次地麻木。
他沒有好好照顧過東方申,也沒有幫上後者什麼,被後者如此對待,理所當然。
兩人背道而馳,心情卻是一致:痛。
東方家的下人早已見怪不怪,所有人都知道二公子很不待見首領。
如今首領這副狀態不過是常態,便也無人懷疑什麼。
東方家的孩子,隻剩二公子一人,突覺單調了不少。
毫無意外地,眾人會經常想起那個看上去很蠢笨,卻對父愛抱著期待之情的大公子。
“真是個可憐的——現在想想,我們對大公子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
“有點過分,我現在仔細想了想——大公子真是個好人,從來不使喚我們下人。”
“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曾經在背後說大公子是傻子,丟人等壞話的人之中,就屬你說的最多。”
“嘿嘿,我那不是隨大流嘛。”說這話的人一手撓了撓後腦勺,尷尬解釋:“那時候,所有人都說大公子的壞話,我就想著把別人比下去。”
“好了,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人都死了,再說這些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