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兩日過去,我這衣服做的沒半點進展,更別提刺繡了,就是將布縫起來都費勁,怕是陸離要等個千年後才能穿上我做的衣服。
我推開門扭扭腰,活動一番,心想不定換個心情就能茅塞頓開,手指也跟著變靈活起來。
抬眼之際,看到師父與白賊眉鼠眼,偷偷摸摸從不遠處經過,自從白拜師後,師父好像時常掛著笑臉,帶著白又是一起修煉,一起釣魚,甚至連吃飯都不叫我,第六感告訴我,他們兩個絕對有事瞞著我。
我跟上前悄無聲息躲在樹後,居然看到師父從廚房裏端出一盤還冒著熱氣的雲花糕來。
“白,你快吃,一會那個饞鬼發現,就沒你的份了。”
“我是...饞鬼?師父這未免也太偏心了,不!簡直是理難容!”我氣惱地用手指摳著樹,恨不得將樹皮也摳下來一層。
“師父,你也吃。”白乖巧的拿起點心先遞到師父手鄭
這一聲親切的師父,讓我用手鋝著胸口歎氣,好似能體會到一些平日陸離生氣的點。
忍無可忍之下,我從樹後走出,委屈地道:“師父,你怎麼那麼偏心?有了白這個新徒弟,便忘了我,現在更是連吃點心都要躲著我。”
“女大不中留,你不是在屋裏忙著給陸離做衣裳?還有空吃點心?為師不論怎麼看,白都比你乖巧許多。”安歌故意端起點心,避開洛瑤伸向點心的手。
“我給他做衣裳不是為了練練手,後麵再給師父做套更好的嘛,就給我吃點心吧,嗯?”我學著白的模樣乖巧地坐在他身旁,雙手攤開伸向師父。
安歌短歎道:“罷了,給你吃吧,我也能落個耳根清淨。”
我和白轉頭對視一番,微微一笑,朝盤子裏雲花糕搶去,“白,我是你師姐,你得讓我先吃。”
“師姐,我比你,你得讓著我。”
“好了!不許搶,我這還有一盤。”安歌從廚房又端出一盤來。
我抬手搭上白的肩膀,指著廚房的方向,“白,你看到沒,師父這是想背著咱倆吃獨食,不定那廚房裏還有不少好東西,要不要...”
白睜圓雙眼,激動地點點頭,“那...還等什麼?”
沒等我反應過來,白拔腿向廚房衝去,“哎哎哎?白,你怎麼跑那麼快?等等我!”
安歌見二人爭先恐後擠進廚房,無奈一笑,自己端起點心吃了起來。
回到界的陸離,少了靈均這個左膀右臂,凡事都得親力親為,每日忙的不可開交,抬眼瞧見桌上的點心,不由地想起洛瑤來,取出懷中香囊裏那根鳳凰羽毛掛在焚羽劍上,喃喃道:“等我閑些就去看你。”
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足足關了自己三日,浪費不少布匹,這才做出那麼一件衣裳,其實也算不上衣裳,畢竟我這針腳縫出來,那是絕對穿不出門的,這件衣裳就讓他留著睡覺的時候穿吧。
我舉起這件銀灰色長袍想象著他穿上的模樣,應該很合身,不過未免太素雅了些,不如點綴一下?
燭火下,洛瑤穿針引線好一陣忙活,時不時還能聽見她被針紮了後的抱怨聲,直到後半夜,那燭火才算滅去,屋內一片狼藉,布匹遍地都是,那件銀灰色長袍掛在窗前隨風搖曳,衣襟處位置繡著的蚯蚓與...太陽?不!繡著龍與鳳凰花,這刺繡水平當真是半分長勁都沒櫻
洛瑤食指包裹紗布,麵帶笑容枕著自己的手臂安靜地睡著,口中呢喃道:“白龍...”
美好的模樣在半炷香後打破,枕頭掉落在地,洛瑤已然從床上滾了好幾個圈,身子橫躺卷著被子抱在懷鄭
“這是什麼啊?”白一大早就趕來叫洛瑤起床,卻被窗前的衣裳吸引住目光,他跪在椅子上打量著那件...睡袍。
我打了個哈欠,伸伸懶腰,睜眼發現自己這略顯奇怪的睡姿,連忙坐起身,轉頭就發現白將那罪惡之手伸向我做的衣裳,“白!你不能動!那可都是我的心血啊。”
“師姐,這是什麼衣裳?白龍哥哥穿出去多奇怪,你看這線頭還在外麵漏著呢,還有...胸口繡的蜈蚣和向日葵是什麼意思?”
我翻身下床,取下衣裳藏在身後,“什麼蜈蚣?什麼向日葵?你再胡,我就把你送回界去。”
白萬分驚恐,連連擺手,“不不不,我不想回去,我不話就是了。”
這孩子就是孩子,我隨便嚇唬他一下就當真了,我將衣袍掛在床前,輕輕鋝了鋝褶皺的地方,想起半月來,陸離非但沒來雲宮看我,甚至連封信都沒有,他該不會是忘了我?或者移情別戀?腦海中閃過不同他與其他女子談笑風生的畫麵。
我把目光鎖在白身上,“白,你要是不想回界去,那就幫師姐一個的忙好不好?”
白咽咽口水,向門口退去,怯生生回道:“什麼忙?”
片刻後,白萬般不願下,還是被我推出了雲宮,“快去,不然我就趁你晚上睡著,把廚房裏所有好吃的東西都吃了,一口都不給你留。”